云曦染嘴角的笑容一瞬间放大,“云王府大少爷,是个断袖啊。”
南夏国建朝多年,虽说中间有不少可供人们津津乐道的事情,但是眼下都被另一桩让人目瞪口呆的秘闻给压住了。
茶馆里面,一群好事的老百姓正在聊八卦。
“哎——你说那小厮得长的得多好看啊,云大少爷都被迷得神魂颠倒的?”
“就是,那云大少爷我家姑娘远远看过一眼,说长相英俊的很吶,想必眼光肯定很高的吧。”
“切,这有什么呀,大宅院子里头的腌臜事哪里少过了?”
一群人顿时哈哈大笑。
不过半天的功夫,云家大少爷云练臣好男风又沉迷美色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都,大街小巷的人都知道这个丑闻。
云王原本是想遮掩的,谁知道他前脚出了禧飞阁,后脚就有人来报说外面已经把这条消息传疯了。
云王是气的跳脚,当即禁了云练臣整整两个月的足,这一禁足,就直接到了狩猎节前夕。
太子听闻这个消息也是惊得不轻,自己准备重用的人才竟然是个断袖?
本来南夏国民风开放,他是个短袖倒是没什么,只是太子总是不自觉的想起云练臣对自己的各种示好,再加上自己幕僚对他的诋毁,连带着太子也有些不敢置信了。
莫不成这个云练臣,求功名的同时,还是想跟他……
太子当即一个激灵,心里立马拒绝起这个自己不久前招募的棋子来。
再说之前,云练臣在床上被乔氏撞见那不堪入目勾当的当天,乔氏是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当即就是两眼一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跟着她的婢女吓坏了,用帖子请了宫里头的太医来诊治。
那珍贵的药材一碗碗的喝下去,乔氏才幽幽转醒。
而她醒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找云王哭诉。
“老爷,臣妾就有这么一个儿子,他就算再不对,您也不能不顾及他是您的骨肉啊!”乔氏哭的是梨花带雨,端得是一副惹人怜的模样。
她以前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的楚楚可怜,不然府中姬妾那么多,如何偏偏她一人得了王爷宠爱这么多年?
本以为这次王爷会和以前许多温存的时候一样,软声软语安抚她好一番,谁知道乔氏兀自嘤嘤“哭”了半天,还没感觉到一丁点动静。
她一抬头,正见云王满脸的阴沉,乔氏心底顿时“咯噔”一声。
云王这次真真是气急了,自己这个儿子自小就好好培养着,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宠爱过了分,他的性子越发沉不住气,连带着……连带着如今连卑贱的小厮都敢往床上带!
他心里本就有不舒坦,乔氏却是一醒来就不断的哭诉,本来心软的他顿时又想到自己那刚从祠堂里出来的二女儿——云映月。
云映月可算是彻底毁了自己心中乖巧女儿的形象,她这段日子不安分,那明月楼里也不知是不是进了鬼祟东西,邪门的很。
反倒是长宁公主生的云曦染得了不少好。
这段日子虽说性子待府里人是冷了些,可是不管走到哪,都有人称赞她得体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连带着南夏民间对于这个曦染郡主基本改观。
云王之前一直因为乔氏怀着身孕,对她的态度比起先前要体贴了许多,一些稍微逾越姨娘身份的事情,云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但是云练臣这件事,却是真真的踩到了云王的禁区。
云王冷哼一声,“瞧瞧你生养出来的好儿子!”
乔氏顿时噤声,她眨了眨眼,那眼泪还是漱漱的往下掉。
云王比任何人都注重他云王府的百年声望,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借用什么事情来诋毁他们云王府。
而眼下,云练臣好男风的丑闻是彻底的让他在同朝为官的好友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云王越想越气,心中烦闷得很,猛地站起身就往外走。
“王爷——”乔氏连眼泪都吓得没了,她忙从床上起来,急急的道:“王爷您去哪?”
云王头也不回,“你就在屋子里好好养胎,别再生出一个跟那个孽子一样的,本王就满足了!”
云王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乔氏心头一凉,颓然跌倒在榻上。
她与云王成亲二十年,何时见过他这般疾言厉色的和自己说话?更不用说她此时还怀着身孕了!
乔氏这么一想,不觉胸口一滞,她还想起身,便觉小腹处猛地一痛。
“我的孩子……”她捏紧了床单,双眼里蔓延起恐惧。
云王府里头最受宠的乔氏失宠了,这件事云王府上上下下都传了个遍。最让人惊讶的,是乔氏动了胎气。
而且这个胎气,还是因为大少爷云练臣给气的。
云练臣本来还指望着自己的母亲在云王面前给自己求求情,但是乔氏自从上次求情之后,被云王好生训斥了一通。
她中年得子本就不易,现下又动了胎气,已经是怎么都不肯出自己的楼阁一步了。
云练臣的计划便落空,只能颓然的老老实实在禧飞阁里待上两个月。
乔氏这座伫立在云王府二十年的墙,一夕倒下,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是那些个被乔氏压了多年的侍妾们,乔氏一不得势,云王往后院来的次数就变多了。
这大宅子里的下人,哪一个不是拜高踩低的?乔氏那里不受待见,就更不用说云映月和云练臣那边了。
云练臣还好,自己有手有脚的,左不过就是多听几句嘲讽的话罢了。可
云映月就不同了,她的身体本来就虚弱,脾气又大得很,经常打骂那些个贴身伺候她的婢女。眼下护着她的乔氏一不得宠,连带着云映月基本上都没人管了。
那些个小丫头之前也是看着乔氏的面子上才多有忍耐,现下倒是一点都不怕这只没有爪牙的老虎了。
云映月晚上要喝水,唤了半个时辰,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有人理她。她想找乔氏诉苦,奈何乔氏现在是宝贝她这个孩子宝贝的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云练臣更是此刻被禁足,一个护着她的人都没了。
没有下人肯去给她通传,云映月就只能这么愤愤的过下去。
长宁阁。
云曦染倚在榻上,半阖着眼,懒洋洋的小憩。手中的书还停在兵法的卷首,似乎才看了一丁点。
可是恭敬站在她背后的萧皎却知道,这本书,她已经看了整整第三遍了。
屋子里没有点香,窗户微微敞开着,偶然有浅浅的凉风吹过,即使穿着轻薄的单衣,也并不觉得冷。
安静间,倏而那窗户前掠过一抹衣玦,一道身影快速翻了进来。
萧皎先是浑身紧绷,随即在看清来人的时候一怔,她急忙要行礼,来人却对着她摆了摆手。
眉若朗峰,眸若寒星的男子俊雅无双,薄薄的唇紧抿,带了一点冷硬的弧度。
不是轩辕澈是谁?
轩辕澈手中似乎拿了个什么东西,堪堪冒出个雪白的头来。萧皎的余光才捕捉到一瞬,下一瞬间,那宽大的袖子一遮,顿时将其遮了个严严实实。
萧皎垂眸,恭敬的退了出去。
一时间,屋里只有轩辕澈与云曦染二人。
云曦染仿佛很累,眼下还是正午,她就已经靠在榻上睡着了。
只是睡得并不安稳,如柳山黛色的细眉微微皱起,好似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双睿智又冷凝的眼睛一闭上,反倒让她显出几分小女儿的姿态来。
她……鲜少有这样的时候。
轩辕澈见她手中的书不断往下滑落,便自然而然的上前,想从她手中拿下来放到一边。
谁知手刚触碰到书皮,那双泛着点点寒意的眼睛猛然睁开。
见着来人,云曦染顿时吓了一跳,眸子里的寒意瞬间褪去,如此便露出一股子茫然无辜来。
“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里还带着点慵懒,小声地说话像是小猫一样,娇娇软软的。
轩辕澈不动声色的收回手,复又坐回椅子上,漫不经心的往后一靠,淡淡道:“下月就是狩猎节。”
云曦染打了个哈欠:“然后呢?”
轩辕澈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莫不是睡一觉,脑子也睡迷糊了?”
云曦染眨眨眼,再眨眨眼,轻轻一笑:“那倒不至于,只是不知王爷您是想拿太子开刀,还是想拿燕王开刀?”
“你认为谁最适合先被宰?”轩辕澈反问。
云曦染挑眉,“谁都不好宰,左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
轩辕澈勾唇,手却是往袍子底下一模,像是变戏法似的,眨眼之间,便见一片洁白的颜色从那件深色的锦袍下钻出来。
“咕咕——”乳白色的白鸽像是闷坏了,忙不迭的在屋子里头飞了两圈,而后胖滚滚的身子俯冲向下,稳当当的停在轩辕澈的肩头。
它高高的昂着小脑袋,像是个威武的大将军巡视自己的小兵蛋子,一双黑黢黢的小眼睛一个劲儿的看着云曦染瞧。
轩辕澈一摸他,那副趾高气昂的小模样顿时不见,白鸽讨好的在他纤长的手指下蹭来蹭去。
云曦染嘴角一抽,这鸽子成精了,鸽子主人也是个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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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第40章 乔氏失势
作者:苏柳未央 更新时间:2016-03-27 07:37:25 字数:305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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