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轻怡正要叫人,突然反应过来。
内宫守卫森严,深夜时分能不惊动禁军和宫人进来的,自然只有司烜钰一人。
“皇上,您怎么来了?”
不知是否因为饮酒的缘故,司烜钰今日凝视着她的眸光格外不同,深沉如月下深潭,暗流涌动,仿佛在审视确认什么一般。
不知为何,明明当初救他于危难中的人是李婉儿,醒来时看到的人也是她,但他时常想起的人却是这个让他无比厌恶的诗轻怡。
他的目光太过灼人,诗轻怡微微瞥过头,又垂眸才彻底避开。
却突然被司烜钰垂首扣住,直直吻了上来。
体力实在悬殊,诗轻怡本已放弃挣扎,却在浓郁酒味中嗅到一丝馥郁香气。
只在被李婉儿灌药时从她身上闻过的味道!
他和李婉儿厮磨后,又过来找她……
喉间像被塞入了一团带刺的碎冰,一点一点滑到胸腔中原本温热跳动的地方,瞬间包裹住,心中翻江倒海,她齿下用力,腥咸的气息涌入嘴里。
司烜钰猝不及防,吃痛蹙眉,再被一把推开,诗轻怡拽紧领口,后退一步。
“皇上您醉了,这里不是景宁宫,臣妾也不是李容妃!”
司烜钰凤眸通红,唇角也染了血,透出凌厉而凶狠的意味,一把将她死死扣住,没有丝毫怜惜,撞了进去。
“诗轻怡,皇后之位不是你所求的吗?朕给了你,现在才开始拒绝,是不是太晚了些!”
他是帝王,诗轻怡再如何也不能和与他有救命之恩的李婉儿相提并论,更没有那个资格对他耍脾气。
……
一夜狂风暴雨,诗轻怡晨起时双腿一软,险些跌倒。
隐约记得昨晚昏过去之前,那人还曾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她思索半响,也回忆不起来,正烦闷间,突然宫女在外禀报,“皇后娘娘,李容妃在外求见。”
“不见!”诗轻怡毫不犹豫,直接回绝,“就说本宫今日身体不适,请她回去吧。”
听宫女这般回话,李婉儿倒也不恼,她轻笑一声,成竹在胸。
“那便告诉娘娘,不想见嫔妾没关系,就不知想不想见见春太医?”
随即扶着宫人转身离去。
诗轻怡闻言有些迟疑,待派去询问春常易消息的人回来后,她立刻赶到了景宁宫,却被告知李婉儿去了掖幽庭。
“皇后娘娘亲自驾临,这里倒是蓬荜生辉。”李婉儿见诗轻怡匆忙赶来,眉梢眼角都是急切,挑唇一笑。
“你约本宫来这儿做什么?春太医呢?!”若无必要,诗轻怡却并不想和这女人寒暄什么,直入正题。
“娘娘莫急。”李婉儿绕过诗轻怡,却瞥到她脖颈处遮掩不住的痕迹,心下嫉恨愈甚,“还记得之前有人给娘娘下毒,毁了容貌之事吗?”
“谁下的毒,李容妃不比本宫都更清楚么?”诗轻怡双眸一紧,只觉讽刺。
“娘娘这是哪儿的话,嫔妾怎知是谁?”李婉儿摇头晃脑,满头珠翠熠熠生辉,突然扬声道,“倒是近日有人听信了谗言,硬说这事是嫔妾所为。那人竟还埋伏在景宁宫附近,想要加害嫔妾,要为娘娘你讨回公道。所幸贼人并未得逞,就被侍卫拿下,娘娘可有听闻?”
诗轻怡顿时一惊,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难道……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