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轻怡起身伫立,哪怕她此刻尚身在病中,素面朝天,依然透出高贵泠然的风范。
“臣妾不曾有片刻忘却过自己的身份,倒是皇上……”她顿了顿,毫不回避的道出了她心中许久的疑问,或许也是结论,“有过片刻将我当做您未来的皇后,未来的妻子看待吗?”
有些柔弱的嗓音却并不软弱,语气不卑不亢,却让司烜钰心底陡然生出一股怒气,他忍不住冷笑一声。
“如果这是激怒朕的手段,那朕告诉你,你成功了。”
他眼眸一沉,猛然伸手将诗轻怡打横抱起,往床榻一扔。
身子突然凌空,诗轻怡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便觉后背一痛。
头脑本就昏沉的她试图爬起,有人却比她更快,属于司烜钰身上的独特气息逼近。
伸出的手腕却被死死扣在枕上,使不出气力。
意识到将要发生的,一向镇定自若的女子也惊惶了起来。
她方才只想着据理力争,维护诗家的尊严,却忘了思考彻底激怒司烜钰的后果。
他只会用最让她觉得屈辱不堪的方式来惩罚!
“皇上,您不能……!”
嗫喏的双唇微微动了下,立刻被封住。
仿佛能直达到天灵的苦痛随即充斥着所有知觉,让哀求的声音也咽了回去。
温热的眼泪滴在司烜钰手背,灼热无比。
他一顿,不知为何,方才一瞬他竟然觉得这个女子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
可她是诗振国之女!
父亲权倾朝野、以势压人,诗轻怡这个女儿又能好到哪去?
方才故意顶撞,不过是为了刺激他用这种方式对她,好名正言顺坐上那个本不属于她的后位而已。
司烜钰想到这里,双眸越发凌厉。
以为这样就能改变他肃清朝野的决心,他会让她知晓代价是什么!
不顾她苍白小脸上的涔涔冷汗与不自然的潮红,肆意放纵,没有丝毫怜惜之情。
“朕这样不正好满足了爱妃所求?”他薄唇轻启,不掩嘲讽,“怕也是大将军所求罢。”
半梦半醒间,诗轻怡只觉整个人都要散架,痛的快昏死过去。
周身热度乍然褪却,寒意入骨。
…………
凌晨醒来之际,轻绡帐内,只余一片冰凉。
不用细思就能想到,那人如此厌恶她,怎么会留下。
诗轻怡自嘲一笑,强忍着不适起身。
本就寒气入体,昨夜一番疯狂折腾,风寒不轻反重,越发头重脚轻。
可她并不想被宫人看到自己这一身狼藉。
刚勉力收拾好,正要唤人,紧闭的殿门突然被推开。
诗轻怡抬眼去看时,一个锦衣华服、身姿婀娜的娇俏女子旁若无人的走了进来。正是她的昔日好友,如今最受宠的容妃,李婉儿。
司烜钰敌国为质多年,并无正妻侍姬,登基之初因国丧,封后大典暂缓,但后宫不能空置,除了诗轻怡外,李婉儿竟在一众官宦之女中脱颖而出,突然封妃。
昔日姐妹一起嫁给心爱之人固然让她心伤,但让诗轻怡更为心碎的却是司烜钰对李婉儿万般庇护、格外包容的态度。
若他早已有心上之人,当初又为何要对她许下那样的承诺?
她收敛思绪,见李婉儿面色有些不善,心下了然。封后大典前来这里,总不成是来叙旧而已。
“容妃倒是好兴致,不陪着皇上,怎么有空到这云华殿来。”
“姐姐这话就见外了,我们许久未见,妹妹特地来探望也不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