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宜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无比。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颜锦瑟,哆哆嗦嗦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颜锦瑟分明就站在她的面前,仍是从前的那一张脸,仍是那副讨人厌的模样。
可不知为何,陶若宜看着她,竟恍惚当真看到了长姐。
她站在颜锦瑟的面前,浑身抖如筛糠。
“你怎么了?”陶戚风皱眉,见不得陶若宜这幅上不得台面的模样。
陶若宜指着颜锦瑟,“她,她是……她……”
“三姑娘怕什么?青天白日里,难不成还能闹鬼?”颜锦瑟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
陶若宜却蓦地打了个寒颤,猛地捂住脸尖叫了一声,颤巍巍地躲到了陶戚风的身后:“你别过来。”
“到底怎么了?”陶戚风不耐烦地将陶若宜从身后拉出来,皱着眉头盯着她。
陶若宜心虚不已,她飞快地瞥了颜锦瑟一眼,嘀咕了一句:“她……她说她是姐姐。”
“什么?”陶戚风没有听清楚,却也忍不住看了颜锦瑟一眼。
颜锦瑟抱着胳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只说:“三姑娘若是坦荡,又何须胆怯?莫不是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这才如此担心阿蓁不得安宁,魂归此间吧?”
“你胡说!”陶若宜猛地看了过来,她盯着颜锦瑟看了好一会儿,才偷偷松了口气。
方才自己定是太紧张才会被这个贱人牵着鼻子走了,这世上哪里会有那样匪夷所思的事情?
颜锦瑟从来都是个没脑子的废物,至于陶蓁?
呵,陶蓁早就死透了!
她怎么可能活过来,又怎么可能成为颜锦瑟?
她深吸一口气,平定了心神,这才继续辱骂:“你不过就是个祸害,分明是你害死我姐姐,怎么还有脸在这儿胡搅蛮缠?你以此要挟嫁给雍王殿下,就不怕被世人唾弃么?”
“陶三姑娘慎言。”谢时安终于从棺木上收回目光,冷冷地看向陶若宜。
陶若宜冷笑:“雍王如今这幅模样做什么?难道您还是心甘情愿娶了这个贱人不成?”
“哦?”谢时安眯了眯眼,“陶三姑娘不敬王妃,罪可当……”
“雍王殿下!”陶戚风唬了一跳,连忙拦在了谢时安的面前,“我家三妹与阿蓁一向亲厚,此番只是伤心过度,这才口出狂言,还望雍王殿下看在阿蓁的面子上饶了三妹这一次。”
谢时安杵在原地,没有做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陶戚风连忙喊了人来:“三姑娘累了,带三姑娘下去休息。”
“陶侯爷,正巧我也有些累了,不如我陪陶三姑娘一起去坐坐吧。”颜锦瑟出声道。
陶戚风犹豫起来。
先前颜锦瑟摆明了适合陶若宜不对付,虽然他一向也不喜欢这个三妹妹,可到底不能让自己的妹子在自己府里让外人给欺负了去。
颜锦瑟便笑:“侯爷是怕我欺负三姑娘?”
“王妃哪里的话。”陶戚风连忙摆手,又去看了陶若宜一眼。
陶若宜自然是拒绝的。
可谁知,颜锦瑟却看着她说了一句:“听闻三姑娘杏仁羹做得一绝,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够尝一尝三姑娘的手艺呢?”
春日料峭,陶若宜看着面前笑得如沐春风的女子,只觉得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