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穹中,高悬着一轮明月。
一道黑影窜进了香雾缭绕的宫殿中,直奔龙床而去。
唐云暖盯着龙床上的那个俊美男人,冰凉的小手抚上了那张朝思暮想的容颜,眸色深沉复杂。
温元烈对她恨之入骨,平日里根本不允许她靠近他半步。也只有在他安然昏睡的时候,她才可以肆无忌惮的触碰着他。
白嫩的指间被贝齿咬出了血,塞进了男人的口中,任由他无意识的吞咽入腹。
“元烈,再有三次,你身上的余毒就被清干净了。”
到那时,她也能安心离开王宫了。
三年前,温元烈身中奇毒,被她所救。只是,这毒霸道邪性,只有她的血才能抑制和祛除毒性。
每月十五,她都会过来喂他鲜血,已经喂了整整三年。
深叹一口气,她起身替他掖好被子,痴痴的盯着他好久,才怅然的转身要走。
原本昏睡的男人忽然紧皱起了眉头,闭着眼,伸手拽住了她宽大的衣袖。
“元烈?”他醒了?
她惊得想往后退,却被他拽入了怀中。
男人身上的温度滚烫得吓人,灼热的唇准确的镬住了她有些苍白冰凉的唇瓣。一时间,热浪滚滚而来,将她团团包裹。
“唔,元烈,”她惊慌出声,惶恐的在他怀中颤抖,“你怎么了?”
他不是最厌恶最痛恨她的存在么?怎么这般对她?
大婚三年,他一次都未曾踏入过她的寝宫。大婚当日的盖头,是她自己扯下的。合卺酒,也是她自斟自饮。
世人皆知王不爱王后。她这个明媒正娶的一国之母,活的像个笑话一般。若不是为了替他祛毒,她怎可能委曲求全的待在这冰凉冷清的王宫深院?
男人睁开了狭长的眼眸,瞳孔涣散,像是失去了意识,本能的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唐云暖薄薄的便服已经被他扯碎,还没反应过来,尖锐的刺痛就迅速的蔓延至全身。
她痛得低呼一声,眼泪都掉了出来。
“别怕。”男人像是恢复了几分神智,动作温柔了几分,低声在她耳边安慰,“朕会轻一点。”
轻柔的举动,小心翼翼,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他从未对自己如此温柔。
唐云暖禁不住心底发酸,又想哭又想笑。三年了,他总算是看到了她对他的爱意和付出。
他轻声呢喃,“诗诗……”
那两个字在她耳边轰然炸开,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浇灌。
浑身的热度都极速的褪了去,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推开了他。
原来,原来他竟是将她当成了他心爱的女人!
怪不得他会对她这般温柔怜爱,她只是沾了那个女人的光。
“诗诗?”
温元烈的神智已经完全清醒,被她推开后一愣,伸手又将她扯回了怀里面,无奈而又宠溺的笑了起来,“又生朕的气了?”
凉薄月光照了过来,将她苍白失色的脸映照得格外清晰。
“怎么是你?”
温元烈如同烫手山芋般松了手,眼带丝丝厌恶,“朕不是说过,不准你离开未央宫半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