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椅上的姜孟余眼皮微动,无声敲打竹椅的手,戛然而止。
“跟你走……”
潘思伶手指轻轻刮过宝山的脸,红唇幽幽,“你问二少爷,他答应吗?”
宝山被那似有似无的撩拨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自觉的眯起眼睛享受,只觉全身都酥了。
看着宝山那陶醉的样子,潘思伶凤眼微眯。
不着痕迹的轻轻点了点指甲。
宝山忽然浑身一个激灵,一股刺激的酥麻从尾脊骨一直窜到天灵盖。
他瞪大眼睛,惊愕的看着面前那笑的妩媚至极的女人,旋即不知想到什么,表情变得惊喜。
果然是个会勾魂的!
那一瞬间他都要以为自己起飞了!
潘思伶看了一眼宝山的脖颈,娇俏一笑,转身就走。
姜孟余幽幽冷光落在潘思伶身上。
这个女人,果然不知廉耻!
此时的宝山得到了潘思伶的青睐,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
“好了,大家伙都散了吧!别耽误了二夫人休息!快走快走!”
众人不敢言语,但不妨碍眼色交流。
二夫人果然是个荡妇,这当着二少爷的面就开始勾搭男人!
宝山也是个混蛋,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但最最让人无语的,是那一直不言语的二少爷!
媳妇都当着你的面勾人了,你怎么还忍的下去!
这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吧!
二少爷还真是不令人失望啊,这表现还是一贯的软蛋!
小时候被王爷抢玩具,抢衣服。
大了被人抢媳妇。
做人能做到二少爷这个份上,也是一种本事啊!
大家深深叹气,含着复杂的心情退下。
潘思伶则是坐回到姜孟余身边,饶有兴趣的看着这满院的下人。
准确的说,是看着那朝着自己抛媚眼的宝山!
姜孟余自诩自己的忍耐力是一般人比不上的,可此时看着潘思伶。
他竟然控制不住的冷了脸!
荡妇!
就在姜孟余忍不住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一声惨叫骤然响起!
那原本站在院中的宝山,忽然像是发疯一样的抓着身上!
“有东西!有东西!”
他魔怔一样的抓着身上的衣服,四下跳动着!
痛彻心扉的惨叫声让所有人愣住,惊恐的朝着宝山看去。
有什么东西啊?!
“啊!”
一声大叫,宝山撕裂了身上的衣裳。
待看清他身上,所有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连姜孟余也微微色变。
黝黑强壮的身躯上,无数条暗红色的血线布在上面,像是具有生命力的垂柳,无风自动。
最可怕的,是布在他喉结上的,密密麻麻,似乎那些红线是在啃食着什么!
“啊!疼!疼!”
宝山疯狂的抓着自己的脖子,抓出了淋漓的鲜血。
可他毫不自知,还在拼命的抓着。
露出享受的笑容!
那诡异的样子,让大家都害怕的后退。
刚才还好好的人,怎么就疯了啊!
姜孟余面色沉下来,朝着身边的潘思伶看去。
就见她捂着眼睛,口中惊呼着。
“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甚至还一把拉过旁边的绿幺,不顾绿幺的挣扎躲在她的后面,浑身颤抖不敢看。
姜孟余:“……”
罢了,是他想多了。
就这样一个都快吓尿了的女人,哪有那个本事害宝山。
就是浪费了她的一番放浪举动,这潜在的奸夫要疯了。
姜孟余移开眼,指向几个强壮的小厮。
“把他按住!”
那一贯低沉虚弱的声音里竟然带了一丝凌厉。
此时大家都处在宝山的异常中,并没有注意。
几个强壮的小厮互看一眼,咬咬牙,朝着宝山就扑了过去!
潘思伶从绿幺身后露出一只凤眼,冷冷注视着院中的闹剧。
以为不让他抓挠就能活了吗?
呵,这可是她最新研制出来,还没舍得用过的一线红。
只要被缠上,见血封喉!
今日算便宜那色胚了!
“啊!”
果然,几个小厮还没等靠近宝山。
就惊恐看到宝山伸手,往自己的喉咙狠狠一抓!
鲜血瞬间从血洞中奔涌而出!
漫天血花!
宝山脸上现出诡异的笑容。
“咣当”倒地。
直到咽气,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啊!”
一声尖叫,闵行院大乱!
混乱中,姜孟余鬼使神差的扭头。
看向那早已逃到屋檐下,吓得跳脚的潘思伶。
……
宝山死了。
死相惨烈。
姜府前堂。
气氛一触即发。
“砰!”
茶盏被狠狠掷在地上。
“果然是个蛇蝎毒妇!竟然胆敢在我姜府害人!”
姜氏气急败坏,后悔没有今早将潘思伶给直接赶出去!
宝山可是得到她的吩咐,去勾搭这潘思伶的!
怎么却无缘无故的中毒死了?!
这指定是潘思伶做的!
一定是她!
潘思伶跪在地上,面色如常,甚至抬头朝着姜氏微微一笑。
“母亲,您无凭无据,怎么能说宝山就是我杀的?我一个弱女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怎么杀了宝山?据我所知,那宝山应该是会些拳脚功夫的吧。”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没人能拿住杀害宝山的证据,怎么你一张嘴就能定下我的罪?
宝山会拳脚功夫,比闵行院的人都强的多,更何况是潘思伶一个女子。
一个女子瞬间能将一个强壮的大汉杀害?
闹呢!
姜氏气的咬牙,若不是身份摆在这,恨不得上前撕了潘思伶的嘴!
“你可是有杀害宝山动机的!我都听人说了,宝山当众羞辱于你!你心中定是愤恨,感到受辱,暗地里用点手段将宝山杀了!”
“呵。”
潘思伶凤眼轻挑,“今早难道不是母亲说我是个狐狸精吗?您觉得狐狸精有羞辱心吗?”
姜氏被噎的喉咙一滞。
没错,她早上是骂过狐狸精,但是竟然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拿着此事为荣,为她自己开脱?!
果然是不要脸至极!
但……这未尝不是一个可以趁机将潘思伶给赶走的好办法啊!
姜氏眼睛一转,朝着姜孟余看去。
“姜孟余你听到了,这女人都承认自己是个荡妇了,你还要护着她吗!”
她就不信了,姜孟余还能忍受一个女人在他头顶上戴绿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