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个好东西,你戴着吧!”赤兀慵懒地瘫在一旁:“有助于你吸收灵气。”
白梓西心中微暖,原来爷爷和姑姑,都在默默地帮助她。
只是转瞬,白梓西眸子一黯:“就算是好东西,现在给我也没用啊!”
“谁说没用?”
“能不能别卖关子了!”白梓西将赤兀提溜起来,恶狠狠地道:“你要是再这样说一半留一半,我就在外面找只野狗把你给办了!”
“女,流,氓!!”赤兀总算是炸了毛:“区区野狗,如何配得上本尊?”
白梓西阴测测一笑:“这……就要看姑奶奶的心情了!”
“行行行!”赤兀白了她一眼,指着白梓西手里的灵石:“吃下去就有用了。”
“吃下去!?你让我吃石头?”
赤兀斜睨着她:“不信本尊?”
“信!”白梓西无奈地看着手里蛋黄大小的石头,仰头就往嘴里一放。
赤兀好笑地扬唇,一跳三尺高,顷刻间便离得她远远的。
白梓西还愣着,灵石已经在她嘴里化开,化作一股猛劲冲进周身经脉。但是有大部分没能被及时吸收,一瞬间她的毛孔猛地荡出一些气体,扫灭了所有烛火!
“靠……赤兀你个王八蛋!”白梓西强忍着周身疼痛,咬牙切齿地说着。
赤兀小爪往前一挥,多达八排的蜡烛重新被点亮。
小脑袋往前一探,见着瘫倒在蒲团上的白梓西,满头的冷汗,尤其肤色,竟黑一瞬紫一瞬。
糟糕!
他竟忘了白梓西上午才泡过极寒之水,体内的寒气还没被尽数吸收,这会再兀自吞下灵石,怕是会有爆体的危险。
刚想出手,赤兀沉吟着却又停了下来。
“那个……”
白梓西强忍着疼痛,狰狞地看着他说道:“有屁快放!”
赤兀挠了挠鼻子,讪笑道:“这回你可得撑住了,在极寒之水里你只有痛苦,没有几分危险。可现在因为灵石和极寒之水之间的有了冲突,现在危险……高达九成吧。”
“什么东西九成……”白梓西咬着牙说道。
“危险啊!”赤兀耷拉在贡台上,抓过一个新鲜的果子就往嘴里送,“你可得绷住了啊,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本尊可救不了你。”
“你……”白梓西恶狠狠地咬牙,体内的经脉却猛地抽痛起来。她只得暂时放下想一掌劈死赤兀的心,尽管一直强忍着,但还是忍不住地惊叫不断:“啊——”
不远处正在院子里沉思的白逸天周身一凛,猛地站起来就要往祠堂赶去,但是他脚步一顿,心中有什么思绪阻住了他的步伐。
沉吟一瞬,白逸天转身回到石凳上坐下,只是眼睛却直直地盯着祠堂的方向。
而祠堂中的白梓西正深陷在痛苦中,她欲哭无泪地感受到体内好不容易修复了一些的经脉正在再次寸寸断裂,并且迟迟没有修复的迹象。
赤兀看似无意,实则一直都紧密关注着白梓西的状态,眼见着她体内的经脉破到不能再破,总算跳起来捏住了白梓西的下巴……
灌了一大捧的极寒之水进去!
白梓西的意志力已经快要耗尽,她疼,疼过之后便是一阵一阵的猛热,随即又变成刺骨的冰寒!
赤兀这个混蛋!
她记住了!
忽然一阵奇异的声音响起,斯斯拉拉的十分阴沉,却又刺耳,在这祠堂里更显阴森。
背后霍然出现了一道血印子,赤兀还没反应过来,白梓西的身上就好像有人拿着刀片正在快速地割一样,一道接着一道的血印在衣衫上显现出来。
白梓西拼尽全力撕下一块裙角往嘴里塞进去,她怕尖叫的时候不小心咬了自己的舌头。
没错,即便在这样难以想象的剧痛里还是不忘要活下去。
双手死死地捏起来,她要活着……
一定要活着!
这个世界充满新意和挑战,对于她来说,这是一次重生。
已经死过的人,才更深知生命的可贵。
她要活下去,肆意人生,要比前世精彩万分!
在这样的意念中,白梓西死撑着没让自己晕倒,双眼因为痛楚几乎瞪出眼眶,青筋暴起,唇色已经被咬成了青紫色。
她能清晰地尝到咬破了牙龈的血腥味。
不过,鼻尖传来的血腥味更浓厚!
时间仿佛停滞不动……
终于!
胸口处一丝微微的暖意,一条细小的经脉开始重组!
第二条……第三条……
虽然还是很痛,但是正在逐渐地缓解。
精神稍微松了松,瘫软在地上毫无力气。
赤兀也松了一口气,咬破指尖,挤出一滴鲜血打在了白梓西手腕的玉镯上。
原本平淡无奇的玉镯像是活了一般,猛地光华四射,像是个旋涡般不断汲取着令牌后方灵石堆里的灵气。
灵气瞬间被吸入玉镯,又通过肌肤的接触传递进了白梓西的体内。
经历过无尽的痛楚,白梓西此刻的感受就像是被春风拂过一般清凉。
数不尽的细小经脉以身体可以感受的速度在修复,主脉也正逐渐加快速度在复原。
也不算复原,起码比以前粗壮了好几倍。
到这时,白梓西才惊喜地发现自己居然可以内视了!
内视是北冥大陆所有修炼者必备的技能,之前的她一直属于废柴行列,自然不会内视。
如今,她终于有了可以在北冥大陆活下去的基础。
时间缓缓流逝,白梓西因为身体的极度疲惫,逐渐失去了意识,瘫倒在冰凉的地上。
赤兀有些心疼地望着她惨白的小脸,是不是他太鲁莽了,让她平白遭受了这么多罪?
只不过,这是她人生必经的一步,没有人能帮她。而他只不过是将这一步提前了而已。
耳尖一抖,赤兀冲着白梓西的怀里扑过去,随即便消失无踪。
祠堂的大门被大力推开,白逸天迈着急切的步子走到白梓西身旁,充满怜惜地望着她。
将如同破布娃娃般的白梓西抱起,转身快步离去。
白逸天怀抱着自己的孙女走到门口,忽而发觉不对,快步来到灵牌后头。他看着由灵石变成的灰白色粉末,又低下头看着面色刹白的白梓西。白逸天的手紧了紧,面色凝重地将她带出祠堂。
……
白梓西难得睡了一个好觉,半梦半醒间只觉得脸上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