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还治其人之身

　　女人尖细的喊声，吓得那个叫二蛋的孩子一个哆嗦，手里的团子就掉地上了。

　　那女人三两步冲过来，一把揪住孩子的领子拽到身边，照着屁股啪啪就是两巴掌。

　　“李嫂，你这是做什么？”看着孩子哭的撕心裂肺，赵玖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斜着眼瞪了赵玖儿一眼，那女人冲着孩子恶声恶气道：“娘怎么教的你？什么好人坏人给的东西你也敢吃！”

　　虽然早就见识过了村里女人们的指桑骂槐，可是被人当面指责，赵玖儿怎么能不生气：“李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团子我们一家人也在吃，又不会往里面下毒，你不愿意让孩子吃就不吃，打孩子做什么！”

　　那女人找不到反驳的话，拉扯着孩子骂骂咧咧地就回家了，其他的孩子看着情况不对早就一哄而散了，只剩下阿七低着头很是沮丧。

　　“阿七，是不是娘吓到你了？”赵玖儿蹲下身子把阿七搂到怀里，脸上多了几分歉疚。

　　阿七摇了摇头，抬起头露出个笑容：“没有，娘是最好的娘，咱们回去吃饭吧，阿七饿了。”

　　“好，咱们回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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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算不算是因祸得福，虽然闹了些不愉快，但这个小小的举动，却在无意间扭转了很多人对赵玖儿的看法。

　　因为好吃，甚至有几个疼孩子的妇人，亲自上门向赵玖儿讨学制作方法，赵玖儿也热情，就把野菜团子的制作方法都教给了大家，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赵玖儿想去山上挖野菜，却哭笑不得地发现原本遍地都是的野菜，如今都没了踪影。

　　今天是春耕分牛的日子，地里很是人多眼杂。

　　“哟，这不是晟哥儿媳妇？”

　　赵玖儿简直是烦透了这个声音，但是碍于情面，还得笑嘻嘻地抬头，冲着许老太打招呼：“奶奶好啊。”

　　“太阳打南边出来了？晟哥儿出了名的的懒媳妇，居然下地干活了？”说话的是跟在许老太身后的二婶，瞧上去同许苏娘差不多年纪，吊梢眼尖下巴，看面相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听到二婶这般对赵玖儿冷嘲热讽，许苏娘有些不乐意了，上前一步回道：“哎！我这也是头一回看到弟妹下地。”

　　“噗嗤……”赵玖儿还真没想到，平日里老实巴交的婆婆，怼起人来竟是如此不留情面，顿时笑出了声。

　　“你！”二婶瞪着许苏娘，脸上青一阵儿红一阵儿的，煞是好看。

　　平日里他们二房夫妻俩人就是张张嘴，只管把许老太哄开心了就找借口不去下地，地里的活几乎都是许晟一家来做，如今分了家，夫妻两个就算是有心想要偷懒，也没机会了。

　　二婶气的口不择言，说话登时没了分寸：“不下地是我有男人心疼，不像是有些人，一进门就克死了男人，不下地就得饿死！”

　　听到这话，许苏娘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没有血色。

　　她嫁过来的时候，男人身子骨就不好，生下许晟没几天，晟爹就去了，许老太没了儿子就拿儿媳妇撒气，整日里说许苏娘她命硬，克死了男人，为此，许苏娘不知道暗地里抹了多少眼泪。

　　一把攥住许苏娘颤抖的手，赵玖儿转头看向许老太和二婶，心中满是恨意。

　　那个从未曾见过面的公公，一直是许苏娘心头的伤疤，平日里她和许晟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不谈，却没想到被二婶这般直白地说了出来。

　　二婶被她凶狠的眸光吓了一跳，然而一想还有婆婆给她撑腰，顿时也来了底气，瞪大了眼珠子道：“看什么看！我说的不对吗！”

　　这边一个吵吵一个哭的情况，瞬间就吸引来了一大群看热闹的村民。

　　看着人越来越多，二婶说的更起劲儿了，不住地往许苏娘和赵青青身上泼脏水，不多时周围人都对着婆媳二人指指点点。

　　“没想到成名哥儿他娘平日里看上去和善老实，没想到骨子里是这种人……”

　　“嗐，也不看看她家娶的儿媳妇，一个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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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婶，你口口声声说我娘不好，你可有什么证据？”

　　出门之前，许苏娘嘱咐了赵青青忍让一些，所以她才没有直接怼回去，可是她退一步不但没有海阔天空，反而让二婶更加得寸进尺，这就没法忍了。

　　二婶说的唾沫星子满天飞，都是胡编的，哪里有什么证据，当即狡辩道：“若不是碰巧，我也不知道你娘都做了那么些见不得人的事，再说了，谁那么傻，做这种事还要留下不干不净的小尾巴让别人抓。”

　　赵青青嗤嗤冷笑，看着二婶那张极为欠揍的脸，忽然三两步走过去，指着她的腿嘲讽道：“那二婶可真是太不聪明了，让我看到了小尾巴。”

　　听到这话，二婶脸色一变，心里无端一阵慌乱，忙夹紧了腿，警惕地看着赵青青：“你这话什么意思？”

　　“二婶，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也没个分寸？这天还不算太热，你露着两条腿，是想给谁看啊？”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二婶的腿上，虽然隔着外衣，但是隐隐约约还是能看出两条细细的腿。

　　在这个年代，女人都保守的很，一层层裹得极为严实，像二婶这样不穿中衣裤子，只套着外衣的行为，大概只有青楼的女人能做出来。

　　对女人来说，被一群人盯着看腿，跟光着身子没什么区别了，二婶当即又羞又臊，眼泪都快出来了，扔下锄头就往家里跑。

　　“天呐！原来许二顺的婆娘才是不检点的那个啊！”

　　“就是就是，露着两条腿，也不知道是想勾引哪家的汉子。”

　　听着耳边喋喋不休的嚼舌根声音，许老太推开人群，三两步走到许苏娘面前，一把狠狠地掐住了许苏娘的胳膊，粗声粗气地训斥道：“嚷嚷什么！自家的地翻完了就把这边的也给翻一遍！”

　　许老太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恶婆婆，这一吼，看热闹的人都纷纷离开了。

　　“贱蹄子！你给我等着！”冲着赵玖儿狠狠地啐了一口，许老太才骂骂咧咧地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