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她的话,丹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跪下去,只是弓着腰,低着头,不敢抬头看着她。
“是,奴婢知道了,奴婢以后都不跪姑娘了。”
苏晚卿勉强算是满意了这个结果,暂时忽视了丹蝶话中的“奴婢”二字,毕竟不是同一个时空的人,不同的环境下长大的人,性格和三观自然也不同,她暂时也不打算去矫正对方的三观。
她坐在桌子旁,十分顺手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丹蝶见状马上就要冲上来帮忙,被她瞪了回去。
喝完水,她继续问方才的话题。
丹蝶有些局促地站在她的身边,“回姑娘的话,现在是天元三十一年,您这是在叶苍国。”
“叶苍国?”她回忆了一下历史,发现记忆中并没有这个国家,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架空的朝代。
当初赵医生在研究时光转换器的时候说过,其实,在宇宙中还存在着很多的时空,也许和她记忆中的历史是不一样的,也许是平行空间。
想到这儿,她这才是真的相信了赵医生的话,这里……也许就是赵医生所说的平行空间。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又有些失落,在这个架空的朝代,她不知道自己会卷入什么样的是非恩怨中,也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苏晚卿又简单地问了问关于这个朝代的其他信息,大致得知,叶苍国不是这个时空里唯一的国家。
怎么说呢,她现在的处境有点像是在五代十国。
这片土地上,拥有着多个诸侯国,而叶苍国只是其一,同时也是国力最强悍的一个国家。
当然,这主要归功于当朝的摄政王,也就是她现在住的王府的主人。
“那摄政王叫什么名字?”
苏晚卿想来想去,还是决定问一问,下次再见面,也好打招呼,但她忘了,在这个尊卑有别的朝代,主子的名讳是下人所不能提及的,甚至在言语间都要避讳的。
丹蝶吓得又要跪下告罪,又立马想到苏晚卿刚才说的话,于是只能低着头弯腰道,“回姑娘的话,王爷的名讳奴婢不敢冒犯,请姑娘恕罪。”
苏晚卿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于是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不问了。”
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大致处境,也就没必要再为难丹蝶了,左右丹蝶知道的也不多。
丹蝶松了一口气。
苏晚卿在吃完饭之后,招呼丹蝶退出了房间。
她实在是不习惯丹蝶那一副卑微至极的模样,让她觉得压抑,又心疼,可又无能为力。
虽然不知道那个摄政王把自己留下来干嘛,但她觉得自己暂时是安全的。
只要她耐心等到赵医生前来这个时空寻找自己,那她就能离开了。
想到这个,她本能地朝自己身上摸去。
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白大褂已经被换了。
她心中一紧,立马站了起来,那身白大褂里还揣着她在实验室顺手拿起的信号接收器呢!
当时,她也只是好奇那个时光转换器,才会独自进入实验室,并在时光转换器旁顺手拿起了一个贴着“信号接收器”标签的黑色物体。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醒来的时候摸过口袋,接收器还在。
可现在,她的衣服居然被换了,那也就意味着接收器就也跟着不见了。
苏晚卿豁然转身,刚要把丹蝶叫进来问自己的白大褂,结果一转头就看见自己的白大褂就挂在一旁的衣架上。
她立马朝着自己的白大褂冲了过去,一摸口袋,空的。
她木然,怎么可能?
怎么会没有了?
难道是被丹蝶当做不重要的东西扔了?
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按照丹蝶的脾气来说,丹蝶没有胆量这么做。
于是,她自己又在房间了找了几圈,每个角落都找遍了,却还是一无所获。
这时,苏晚卿不得不将丹蝶叫进来。
“你在帮我换衣服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这件白色的大衣里有什么东西,就是一个方方正正的黑色……”
她说着,开始在空中比划,“就是这么大的一个东西。”
丹蝶一脸茫然地摇头。
苏晚卿眉头一沉,“怎么会?我记得刚开始它还在的啊?”
见苏晚卿有些失落的表情,丹蝶的脸色又变得十分担忧,难道……是她方才替苏姑娘换衣服的时候,将苏姑娘身上的东西弄丢了。
“扑通”一声,丹蝶又跪在了苏晚卿面前,“姑娘,都是丹蝶的错,丹蝶也不知道姑娘的东西在衣服里面,是丹蝶弄丢了姑娘的东西,请姑娘责罚。”
说完,丹蝶又重重地磕了个头。
苏晚卿原本还沉浸在失落和惶恐之中,丹蝶这一跪,又将她拉回现实,她连忙把丹蝶扶起来。
“没有没有,你别动不动就跪啊,可能是我记错了,东西应该是落在别的地方了,没事,我出去找找就好。”
她这个时候想起来,自己之前被那个黑衣男人带到了一个类似于暗牢的地方,兴许,在那个时候,她的信号接收器就丢了呢?
丹蝶没有想到苏晚卿这么宽容,并未计较她的疏忽,她怔怔地看着苏晚卿,心中的惧意还是未减少半分。
原本灵动的眸子,这个时候闪烁着无限的恐惧。
这表情落在苏晚卿的眼中,心中又不由地暗叹,看来,她又在无意间吓到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了。
她轻轻地拍了拍丹蝶的肩膀,“你不用怕我,我不是不讲理的人,我要是有事找你帮忙自然会主动找你,你不用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丹蝶在她眼中就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像是她的妹妹一样,她又怎么可能责怪她呢。
“多谢姑娘,姑娘若是有何事,尽管吩咐奴婢去做,奴婢一定会替姑娘做好的。”
丹蝶能够感受到苏晚卿的善意,而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回报苏晚卿,虽然她能做的回报少之又少,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想要成全苏晚卿。
苏晚卿叹了一口气,跪久了的人,是无法再站起来的,她深谙此理,因此也不多做强求。
“以后,你就自称丹蝶吧,不用再说奴婢了。”
“是,丹蝶谨记姑娘教诲。”
苏晚卿想了想,决定自己一个人去找凌风——也就是那个黑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