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这叫水果醋

　　“二姐，你真的不知道？”桑叶不死心，想到那人的吩咐，期待的表情收敛起一些。

　　桑落摇头，专注于手中的工作，这些洗过的水果需要尽快晾干，在天黑之前就要腌制入缸。

　　桑叶一直在旁边看着，想帮忙又怕脏了手，眼看着好几种水果出现，她才明白，桑落要做的不是葡萄酒那么简单，“二姐，你要做果子酒吗，可是镇的酒坊那么多，我们不推陈出新，会有人买吗？”

　　桑落抽空擦了把汗，被妹妹问得不厌其烦，才随口回了一句：“不是酿酒！”

　　桑落当然没打算做葡萄酒，妹妹想到的，她又何尝没料到。桑叶见她不搭理自己，拿了一串品相好的去一边吃，视线仍不时向这里偷看。

　　刘氏见她吃个不停，生气拍了她的手，“不帮忙还偷吃，回屋里做绣活去。”

　　桑叶哼哼两声，拿了几个桑落洗好的果子跑去屋里，想让她帮忙怎么可能，她这纤纤玉手可不是干粗活的料。

　　周围安静下来，桑落终于能认真做事。其实，在古代比现代好多了，水果上没有农药，一切都是纯天然，只能清水稍微清洗即可。这次买回来的还有不少旁的水果，上面虽然有些有坏点，但是削去了还能用。

　　果子洗净，坛子晾干，最后在坛子里倒了糯米醋还有冰糖，待冰糖融化，最后放进去切好的水果，再将坛子口封严，放置阴凉处等着发酵。

　　五天后，做好的水果醋大约有七八种，她将水果醋倒出分装在小的罐子里，打算等尝过味道，就拿去镇上售卖。

　　开坛时，桑落很紧张，怕因为材料不够，导致这水果醋不好喝会有涩意，结果尝了两口，觉得酸甜可口，味道刚刚好，扑面而来的果子清香让她忍不住喝了一大碗。

　　她娘刘氏和弟弟妹妹死活不愿尝试，闻着味皱起眉头，不喜醋的三人觉得，正常人谁愿意去喝醋，她们几个人对桑落的作为并不认同，可又不敢劝阻。

　　放满酒坛的推车很重，桑落一个人推不动，而妹妹桑叶不愿抛头露面，最后没办法刘氏只好带着儿子跟桑落一道去镇上，秋日天冷，镇上去的早了也没几个人，桑落带着她娘一路歇息好几次。

　　在仓河镇，家家皆是做酿酒生意，不管是五花八门的药酒、花酒、果子酒，没有谁家的名气能盖过秦家，据说秦家屹立不倒，是因为家中有祖传的酒曲，那可是酿酒的关键。

　　桑落推着车，一路上只要看到百姓，就笑脸盈盈的吆喝售卖，她在现代不光是酿酒师，还是金牌推销员，卖这些东西不在话下，嘴皮子功夫溜得很。

　　街上很多人认识她们，因为前些日子的事，很多人看到她们都绕着走。不过桑落的顺口溜说的太好，而且还能免费品尝饮料，有人忍不住凑了过来。

　　饮料二字她们都觉得陌生，闻所未闻。

　　这时，有人问了：“小娘子，你这里面的饮料是什么？”

　　桑落笑了笑，故意卖起关子，“你尝尝就知道了。”

　　那人敢要伸手，旁边有人挤了过来，还瞪着瞧他，被吓得把手缩了回去。

　　那人四十多岁的年纪，长得浓眉方脸，袖子也挼得很高，往那一站，一幅无人敢惹的样子。桑落看了一眼，心中逐渐发冷，她在镇上生活多年，怎么会不认识这里的地痞。从前他们秦家，可是没少使银子打点他们。现在见她落魄，就开始落井下石来找岔。

　　“乡亲们，各位乡亲们，快来看，这个被赶出去的秦家二丫头，居然又开始了卖酒了，前两日，我家小女说，看到她去附近的果园里捡腐烂的葡萄、果子，奉劝大家千万不要买她酒，喝了要出人命。”

　　被他这么一张扬，人群散去不少。刘氏心中一急，为证女儿酿的水果醋没问题，端起碗就就要喝，桑淮知道他娘不喜酸食，夺过那碗直接往嘴里灌。

　　反应过来的桑落忍不住轻笑，她娘果然是见过世面的，能够忙中想出点子，弟弟胆色和勇气也不错，看来带他们出来是对的，适当的时候需要有个托，这样才能把自己的东西推销出去。

　　“二姐，这是什么啊，太好喝了！”

　　桑淮这一声称赞恰到好处，周围的人站住脚，重新围了过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面前的白瓷碗。

　　里面的液体，泛着淡淡的紫色，还有一个碗里则是桃红色，在白净的碗底衬托下，竟觉得像琉璃般好看，离得近了还闻到果子的清香。

　　刘氏看到那些人的目光，这才明白女儿为什么高价买了白瓷碗来装这些东西。

　　这时，人群中钻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穿着窄袖上衣，石榴色下裙，裙边上还绣着双蝶戏花。见到有人蠢蠢欲动想要品尝，她把手上的菜篮子放在铺位上，又唧唧歪歪吆喝起来。

　　“大家别听这小子吆喝，这碗里不就是葡萄酒吗，而且还是烂果子酿的，为了自身安全，乡亲们别轻易尝试，吃坏了肚子划不来。”

　　后有人跟着起哄，“什么，烂果子酿的，那还等什么，直接砸了！”

　　四周不知道从哪里钻进来几个壮汉，还捋了袖子想要找茬、砸场子，刘氏被吓坏了，拉着桑淮不敢吱声，想护着桑落的摊子又不敢去伸手。

　　桑落注意到，这些找茬的人似乎彼此认识，动作整齐划一，做事仅凭一个眼神就能会意，只怕他们是同一批人，被人唆使来的。

　　“这是我辛辛苦苦做的水果醋，你们凭什么砸？还说我用烂的水果来酿制，谁有亲眼看到？”

　　“我！”

　　桑落抬头看着说话那人，忍不住蹙起眉头，这人她不认识，可是身边跟着的不是她大姐吗。

　　“哟，秦家大姑娘来了。”

　　围观者交头接耳，准备看好戏，众所周知，秦家的大姑娘在她爹死了以后，就回秦家掌家，还把她后娘和妹妹都赶了出去。明着说是桑落弄丢了传家宝，行为不端，内地里却是因为别的，百姓众说纷纭良久，谁也猜不出究竟。

　　桑枝的视线掠过桑落，径自走到摆的摊位前，看到那些瓶瓶罐罐时，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