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鱼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天牢已数月。
每日两碗心头血,再加上天牢阴冷潮湿,她的身体虚弱到了极点,终是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御书房——
“皇上,臣有报。”
上报的是顾南枢安插在天牢,监视江羡鱼的侍卫。
“说!”顾南枢翻着手中奏折,沉吟道。
“江羡鱼在牢中昏倒,经太医诊治,她已怀有三个月的身孕,该如何处置,请皇上下旨。”
顾南枢猛地盖住奏折,沉默半响,“将江羡鱼移居小院,好生伺候着,她肚子里无论如何也要给朕保住。”
“是。”侍卫领命退下了。
随着一声令下,江羡鱼便从阴冷潮湿的天牢移居到皇宫的偏院小院中。
江羡鱼至此还不明白,明明前些阵子还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的人,这会儿不仅派人将她带出天牢,更是派人好声好气的伺候她。
大概,是见她怀有身孕,而于心不忍。
她刚过上这舒坦日子,令她不舒坦的人就找上了门。
“看来姐姐这些日子过得很是不错。”宁云姝上挑的桃花眼满含讥诮,嘴角的笑意加深。
一见她,江羡鱼下意识的警惕起来,生怕这蛇蝎心肠的女人,要对她腹中的胎儿不利。
察觉到她的防备,宁云姝嫣然一笑,“羡鱼姐姐不用那么害怕,我今天来,不过是有件事想说与你听。”
江羡鱼心知她又在耍什么诡计,“你滚,赶紧滚,我不想听!”
宁云姝对她脸上的怒意置若罔闻,自顾自道:“姐姐大概不知道吧,云姝肚中的孩子,胎位不稳,临产之日恐怕会一尸两命。”
江羡鱼已怒火焚心,乍一听她的话,愣了好半响,忽而大笑道:“报应啊,还真是报应。”
宁云姝闻言,不怒反笑,“我倒是无妨,只是苦了姐姐肚中的孩子。”
江羡鱼猛然抬头,恨恨地瞪向她,“你什么意思?”
“难道没人和姐姐说,救下我腹中的胎儿只是缺了一味药,便是姐姐腹中孩儿的血肉!”
宁云姝的话令江羡鱼的心猛然一抽,她似失了魂魄般呆滞住,低声喃喃:“怎么……可能?”
宁云姝肆意的笑声让江羡鱼越发的胆战心惊,她下面说的话,更是叫她直坠入地狱。
“不然姐姐还以为,枢哥哥饶你一命,让你住在这小院中,还是因为什么?”
江羡鱼闻言,有什么东西在她心口一点一点慢慢碎开,直至支离破碎。
方才还燃着火焰的星眸,此刻,只余下黯然和绝望。
“只是因为你现在怀有身孕,他不过是想拿你孩儿的命来救我孩儿的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