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故渊望着江羡鱼,如炬的目光中带了别样的情绪,“我可以放弃现在的身份,带着你远走高飞,哪怕这一生都活在逃亡中,我也愿意。”
“可我不愿意!”江羡鱼的面色骤然变得苍白,攥成拳头的手微微颤抖。
沈故渊现如今是国师弟子,再往上一步,便是人人敬仰的国师大人,她不能拖累他,更不能毁了他。
泪水从眼眶中汹涌夺出,江羡鱼却故作镇定道:“你走,快走,如果顾南枢知道你来了这,不仅我会要吃苦头,连整个国师府都要跟着受难。”
她不能太自私,木岐山已经没了,这世间除了沈故渊还会惦念她,恐怕再没有别人了。
“你真的不愿意跟我走?”沈故渊似是不死心,他不信江羡鱼愿意在这永不见天日的天牢中,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江羡鱼眼底掠过一丝哀凉,“哪怕是死,我也不愿这一生活在永无止境的逃亡中。”
可终究还是迟了,牢门忽的被人一脚踢开,“好一出郎情妾意的戏,精彩得连朕都忍不得想夸上一个好字。”
顾南枢满脸阴鸷的站在门口,眼神冷得可怕。
“国师的大弟子既然与这妖女如此难舍难分,朕就当发发慈悲,让你在这天牢里陪她如何?”
江羡鱼心中猛的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击打了一下,脸色刷得一下变得煞白。
江羡鱼情急之下开口道:“不是的!”
顾南枢深邃的眼眸蓦地一深,面色愈发冷凝起来,“江羡鱼,你当真以为朕瞎了吗?”
薄唇微掀,他的话好似一支利剑,将她的胸腔搅得稀烂。
江羡鱼的面容如同碎裂的浮冰,“皇上说笑了,他不过是奉国师的命拎来取我的心头血。”
“哦?”顾南枢的冷眸微斜,余光看着沈故渊,“沈弟子你来告诉朕,她说得可是真的?”
沈故渊身形一僵,衣袖中紧握着的手早已青筋暴起,江羡鱼拿自己为他开脱,他不能,毁了她的好心。
可,他又如何做得出来?
“当然是真的。”江羡鱼面容凄婉,哑声吼道:“沈故渊你还不快动手,难道怕我的血脏了你的手吗?”
空气愈发的凝滞。
沈故渊缓缓把手伸向了桌上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