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烛火又燃了起来,鹿糜拿袖子遮着眼睛,周围的人看着这一奇怪的举动。屏风后的人站起身,腰间的红穗晃了晃。
眼前的灯光被遮住,身后的人捡来鹿糜的白绫,给她系上。略微好听的声音响起,“姑娘那日走的匆忙,可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鹿糜想起前几日在茶馆遇到的轻浮之徒。
“文书谢过!”谢鞠摇摇手中的折扇“在下谢鞠,西丘三皇子。有幸结识姑娘!”屏风后那人动作停了一下,坐回宴席,目光紧紧看着她二人。
“那姑娘,可曾婚配,意有良人?”鹿糜莞尔一笑“未曾!”双手紧握,指甲都快嵌入肉里,底下的人投来暧昧的眼神。末毅顿了顿,“三皇子,文书可不是什么官家千金,文书可是朕的爱卿!”谢鞠半开玩笑的说道,“那不更好?”
“来人!”谢鞠挥挥手,手下拿来一件鹿皮披风,“大人莫着凉了!”鹿糜接过披风,“谢过三皇子了!”虽然蒙着眼睛,文书行为举止丝毫不像是个盲人。谢鞠发觉自己看着有些呆了,折扇拂了几下掩饰尴尬,回到宴席坐下,正面对着鹿糜。
一杯酒清酒入喉,灼烈心扉,脚踝的铃铛贴着皮肤穿过一丝凉意,寒心。宴席过半,鹿糜寻了个理由离开,提着一壶酒。 鹿糜走了一段,身后有人跟着,两段同样的铃铛声相近,相认。
找了处凉亭,鹿糜靠在柱子上,避退了引路的宫女。身后那人停下,示意身后的人不用跟来。感觉脚步声在自己面前停住,鹿糜偏着的头转正。
一股子的酒味,鹿糜抬手正准备解下白绫,一只手按住自己,一张唇边覆了上来,那人力气很大,挣扎了一会儿没用。白绫松动,滑落,挂在俩人的鼻尖之间。
那双眼睛直直的看着鹿糜,泛着怒意,手上的力道大了几分,恨不得把鹿糜揉碎。鹿糜这才冷静下来,眼睛有些泛红,闭上了眼。
白绫滑落到了地上,沾上了灰。鹿糜动动有些发麻的手,“将军怎么这些年变得这般粗暴,喜欢寻求这些刺激!”下颚又被那人抓住,迫使鹿糜看着他,“你好好看看老子是谁!”鹿糜眼角的泪被逼的流了下来,嘴角勉强的裂了丝弧度“苏项,苏大将军!”
苏项眼中的怒意一发不可收拾,向前又要吻鹿糜,脖子一股凉意。鹿糜手有些抖,手中的匕首泛着锋利的光芒。二人僵持着,苏项皱眉,“你动得了手?”鹿糜苦苦一笑,眼中泪水翻滚,手腕一侧,手指握的力度有些大,指尖都泛白。
一个小石子打来,那一下在苏项脖子还是轻轻划了一条血痕。鹿糜的匕首被打掉,重心不稳跌到地上,手腕有些吃痛,“你当真敢!”鹿糜捡起匕首,别回腰间,缓缓起身。云裳羽衣已经沾了灰,裙子也有些褶皱。“我有何不敢!”
目光看向树上,刚刚那小石子便是从那里打来的,眼中杀意越来越浓,“我倒是低估了你!”苏项想解释,那不是自己带来的人,那是末毅的人。又重新理了理鹿糜话的意思,相必她也知道缘由,若是苏项在他宫中出了事情,他也不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