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断袖之癖？

　　烛光悠悠之下，楚冰阳掀帘走了进来。

　　“各位王爷今日能前来捧场，冰阳受宠若惊。”楚冰阳低着头，看不出脸上的神色，语气温润。

　　“冰阳兄客气”二皇子闻声睁开了眼睛，“我早听闻你弹得一手好琴，不知能否有幸听你亲自演奏一曲？”

　　蔡国皇子蔡云菍说完转过头，他看着楚冰阳虽是满脸笑意，却不及眼底。目光灼灼，一看就是不安好心。

　　“二哥”蔡云飞还未来得及说完，楚冰阳将手中的纸扇随手一挥，挡在试图冲出来的蔡云飞身前。

　　“冰阳琴艺不佳。可二皇子既然开了尊口，我也就只好献丑了。”

　　楚冰阳说完信步走到包间右侧的古琴前坐了下去，抬手缓缓弹奏起来。

　　平阳古曲缓缓流淌，环绕满室。平阳曲，原本曲调沉毅稳健，可在楚冰阳的演绎下，更添几分淡然洒脱。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沉浸在曲声中。

　　一众目光中，蔡国七皇子蔡云飞的目光最为热切。他看着楚冰阳此刻恬淡如水的面容，陷入回忆。

　　楚冰阳初进蔡国皇宫时，瘦瘦小小，像个干瘪的萝卜头，没有半分楚国皇子的样子。母妃说，他是被楚皇丢弃的皇子，不会有人管他的死活。

　　自己少时贪玩，偷偷跑去他的院子，仗着蔡国皇子的威严，威吓他为自己端茶送水。

　　楚冰阳那时还不会像现在这样隐藏情绪。让他给自己端茶，他就会死死咬住嘴唇，努力瞪着眼睛，那眼神似乎能将自己戳出一个洞来......

　　还是年少时好！以心交心，孩子心性。

　　想到这儿，蔡云飞眼前好似出现了当年和冰阳一起大声欢笑，大口吃酒的场景。

　　那时的推杯换盏，情深意切，如今的曲声，克制重重。

　　大家都已不复少年，不负少年时。

　　一曲声止，众人还沉浸在余音中。

　　蔡云飞收回了纷乱的思绪，目光复杂。

　　琴桌前的薛冰阳起身，拱手欠身走下台来，暗暗想着：这琴也弹了，一会儿总不会还折腾自己吧。

　　到了皇子们座位跟前，她低顺地欠身笑道：

　　“冰阳琴艺不佳，诸位皇子多包涵。”

　　“哎！冰阳兄太过自谦。如此琴艺，恐怕了得二字都不够称赞。”蔡云菍抬手示意身侧的侍从将古琴呈上来。

　　“这古琴是琴师廖冉的新作，品质上乘。我想，只有冰阳兄才配得上这把好琴。”

　　“不……”楚冰阳试图出声推辞，却见蔡云菍快步走近。

　　蔡云菍在楚冰阳耳边勾唇低语，“七日后，琴瑟阁约见。”

　　说完他微笑着退后，朗声道：“冰阳兄切莫推辞。”

　　楚冰阳闻言额头上青筋微跳，微怔几秒后，她双手接过古琴道：“多谢二皇子。”

　　果然，又是蔡国国君。那个老男人又想做什么！年纪一大把，想法这么多！

　　包间里众人心思各异时，二楼拐间，藏匿于黑暗中的夏珩，悄悄观察着一切。

　　此刻，他紧盯着一身素衣的楚冰阳，目光沉沉。

　　他倒是聪明，性子也不似昨夜那么烈。也是，孤身在他国为质子，若是学不会藏起心性，恐怕早死了千百次。

　　就是不知，他的心在蔡国这里浸染这么久，还是不是楚心？

　　正思索着，云清回到夏珃身边，眼神示意：已成。

　　夏珩收回对楚冰阳的探究目光，两人很快迈步消失于黑暗中。

　　坐轿回去的路上，夏珩脑海中又浮现起楚冰阳隐忍的神情，好像有些熟悉。那眼神，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连日的奔波让他有些疲累，夏珩捏了捏眉心，闭目养神起来。

　　对于楚冰阳，夏珩其实有些担心，毕竟是楚皇的儿子，他会不会反水？

　　还是要多加防范，一个楚冰阳的命，没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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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楼里，蔡云飞害怕楚冰阳再受委屈，正想出声，却被一旁的三哥出手拦下。

　　三皇子温声看向二皇子，微笑着提醒道：“宫门要关了。二哥，我们该散了。”

　　二皇子收回直视楚冰阳的目光，笑道：“还好有三弟提醒。你看，冰阳兄的温柔乡就是醉人，时间一晃都这么晚了。那就散了吧。咱们改日再聚！”

　　众人点头称是，不多时便散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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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的路上，蔡云飞看着身旁一直闭目凝神的楚冰阳，迟疑几次还是出了声：“二哥他……你……你千万不要生气。”

　　楚冰阳原本闭着眼睛休息，听到他的话，内心很无奈：

　　你亲爹更令人生气好嘛！

　　但是这样的话她肯定是不能直说，楚冰阳忍下情绪，慢慢睁开眼睛。目光已经恢复淡淡，道：“二皇子向来如此，云飞兄不必挂怀。”

　　“那……那就好。”蔡云飞有些语无伦次。楚冰阳身上若有若无的幽香，竟让他浑身酥软起来。自己难道真是疯了不成！

　　蔡云飞担心再交谈下去自己会说出什么颠三倒四的混账话，便不敢再言语。

　　自此，两个人一路无言。

　　晃悠一段时间后，马车行至楚冰阳的住所前。

　　“云飞兄，改日再见。”

　　“明……改日再见。”

　　蔡羽飞挑帘，遥遥看着楚冰阳渐行渐远的身影，有些恍然。自己这是怎么了？

　　莫非……有了断袖之癖!

　　和冰阳兄？

　　不可能！

　　他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整个人清醒过来。

　　这想法也太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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