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嫌恶的皱了皱眉,一盏酒下肚。
脑满肠肥的周益看着她绝美的容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火急火燎的把她床榻上扑,猝不及防。
周益手忙脚乱的解着自己腰带,一心只想将床榻人的佳人牢牢绑住,为所欲为。
并未注意到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已不知不觉的抽下发簪欲朝他脖颈处狠狠扎去。
谁曾想,因他动作扎偏在了耳根处,不过,这也并不影响醉冰花花液的麻醉效果。
“你!”周益的动作瞬间僵住,娄澜菲顺势翻身下床,抽出藏在枕头下的匕首欲彻底了解他性命。
突然,门被人粗鲁大力的踹开,娄澜菲猝不及防手一抖,匕首应声落地。
惊慌间,她把匕首狠狠踢到床榻底下。
来人来势汹汹,刚进屋子便抬脚狠狠朝脑满肠肥的周益胸膛处踹去。
只听得周益闷哼一声,肥硕的身子瞬间飞出几步远直直撞在墙上,屏风应声而倒,噼里啪啦砸了他一身。
娄澜菲彻底傻了眼,从未想过会有人替她出头。
看清来人的瞬间,娄澜菲绝美的面容彻底冷了下来。
“是你!”她的嗓音幽冷带着些许愤恨。
“菲儿,我来晚了!那混蛋有没有欺负到你?”来人一袭藏青色肩头绣竹劲装,头顶银冠,生得一副好样貌。
他满眼焦急,自顾自将娄澜菲拥入怀中,一个劲的喃喃自语,看上去好不自责。
娄澜菲眸光越来越冷,她挣开来人的怀抱,芊芊玉手带着凌厉的掌风直呼来人脸上。
“菲儿?”来人满脸愕然。
“你还敢来找我?!”娄澜菲双眸红得渗人,冷冷盯着眼前的人。
沐宇风!
这个她曾经百般信任,将一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的人。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原以为是可以信他的!
“行刑前夜,我苦苦哀求你替我把藏宝图呈上去,求陛下放过清河王府,可你根本没有呈上去!”
娄澜菲越说越激动,眸底难掩恨意。
“不是的,菲儿你听我解释,那图被我爹爹发现扣了下来,我…”沐宇风脸色苍白,正准备解释便被娄澜菲冷冷打断。
“是被扣了下来还是你自己本就有私心,你自己更清楚!”
娄澜菲无意听他狡辩。
父王找到藏宝图后,王府便进了盗贼,书房还无缘无故起了火。
为防有失,特意找能人异士把藏宝图滕抄了一幅交由她保管。
谁曾想,消息走漏,天子一口咬定上交藏宝图是假,父王私藏至宝企图谋逆,王府一夜覆灭。
她祈求沐宇风带她进宫他不肯,不得已只能求将藏宝图呈到天子面前,证明两张图一样,父王并未留有私心。
可是清河王府一百三十六口,最终还在死于行刑台。
为亲人收尸后,她曾不止一次去找过沐宇风,无一例外都吃了闭门羹。
终究还是人的私欲胜过了他们相处十几年的情分。
望着沐宇风哑口无言的模样,娄澜菲嘴角挤出一个苍白而嘲讽的弧度。
“清河王府一百三十六条人命,你得背一半!沐宇风,终有一天我会全讨回来!”
话音刚落,这边的动静引来了不少人。
花姑姑见身形肥硕的周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心底便生了不安,再一叹鼻息,脸色瞬间惨白。
“快来人啊,出人命了!”
攒花楼中闹出人命的事在金陵传得沸沸扬扬,更何况死的还是朝廷要员。
更不可能善罢甘休,草草了事。
原本属于金陵一绝的攒花楼全员下狱,人走楼空,风光不再。
而天牢中则是另外一幕。
偌大的天牢,几盏烛火便是唯一的光源,沾染了血迹的刑具到处都是,犹如张牙舞爪的野兽般逮到一个人就恨不得生吞活剥。
远处,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哀嚎,格外凄厉。
攒花楼中所有女眷皆与娄澜菲相邻而关,邻间牢房格外拥挤,相比来说她这间倒是清净得许多,只有她一人。
也不知怎么回事,自打她们被关进来已经整整三天了,大理寺寺卿并未对她们严刑逼供。
这倒是件稀奇事。
众所周知,大理寺寺卿并非清高之人,否则死在他手下的冤魂也不会数不胜数。
而现在他倒是坐得住,似在忌惮着什么一样。
娄澜菲安静的蜷缩在墙角,眉心紧蹙,似在沉思什么。
突然,一个拇指大小的石子从隔壁扔来,重重砸在她额头上。
娄澜菲抬眸望去,是之前在攒花楼中与她竞争花魁名目的柳依依,此时横眉欲怒的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