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便身处藏书阁,显然是有人有意为之。
他的目的会是什么?
娄澜菲心中思绪翻涌,突然余光扫到书架上的一本书有些异常。
这里的书似乎太久没人翻阅过,上面堆积了厚厚的灰尘,唯独正对娄澜菲的那一本焕然一新,丝毫没有灰尘可言。
显然是有人刻意放进去的。
这样想着,娄澜菲伸手拿书准备查看其中蹊跷。
谁曾想,随意打开一页,其中夹杂着的一页宣纸便猛然掉落。
娄澜菲弯腰将那页宣纸拾起正欲归还原处,却只是一眼,便再也挪不开目光。
洁白的宣纸上有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
‘藏宝图有假,清河王反意已生,早做决断!’
泪瞬间倾涌而出,大滴大滴的滴落在娄澜菲手中宣纸上,她双眸通红,唇瓣几次张合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原来,这就是她苦苦追查的真相。
原来,清河王府一百三十六口人一夜之间命丧黄泉只是因为这短短的几句话。
这字体她看着甚是眼生,从未见过。
她爹爹的为人她最为清楚,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生出反意。
究竟是谁要这样栽赃陷害!
娄澜菲只觉得身处寒冬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心一点一点凉了下来。
偏偏正当娄澜菲悲愤难忍时,向来少有人来的藏书阁大门伴随着‘咯吱’一声被人轻轻推开。
随即两道身影并列而入,月色朦胧,再加上藏书阁并无灯火,娄澜菲一时也看不清来来人是谁。
只是根据那模糊不清的影子勉强分辨出来人似乎为一男一女。
两人并未发现身处偌大书架后的娄澜菲,一进来两人便意乱情迷的吻在一起。
时不时溢出一两句让人听得面红耳赤的声音。
娄澜菲愕然,顿时傻了眼,万万想不到竟有人胆大包天到在这亲亲我我。
若被发现,她会不会被灭口啊?
这样的认知让娄澜菲僵硬在原地,不敢动弹,只得在心里不断祈求两人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不会在这里乱来。
奈何,吻得忘乎所以的两人并未有停止的意思。
借着朦胧如水的夜色,娄澜菲似乎还勉强看到男人将手伸进了女子衣襟,不多时,两人便气喘吁吁。
这是要在藏书阁这样神圣的地方上演一副画吗?
这两人究竟是谁,也太胆大妄为了吧!
女子的娇吟声听得娄澜菲忍不住一阵阵牙酸。
果不其然,更过的还在后面。
衣裳褪落的动静涌入耳畔,两道身影开始交缠到一起,让人听得面红耳赤的声音一阵接一阵。
即使娄澜菲用力捂住耳朵也无法阻隔那千娇百媚的声音,她开始怨念自己醒的不是时候。
也无心在这欣赏这胆大妄为的大画图,从前门是万万出不去的了。
娄澜菲迫不得已将目光停留在后墙那比她还高上几分的窗扉上,幸得墙角有几个红木箱子。
若垫上去,她应该能勉强够到窗口。
娄澜菲盘算着,一点一点往墙角处挪去,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一不小心被两人发现将她给灭口。
藏书阁常年没几个人来,若是被人发现一具身份不明的累累白骨,光是想想那场景,娄澜菲都觉得不寒而栗。
突然,那千娇百媚的女声娇滴滴的喊出一声:“王爷~”
男子并未应声,女子又意乱情迷的唤了一声:“阿洐……”
王爷?阿衍?
娄澜菲全身猛地一僵,只觉得无法动弹,眸底全是难以置信。
放眼望去,整个金陵城中能被称作王爷的人没几个。
而名讳中带衍的却只有一个!
那便是去年封王被赐府邸的二皇子拓拔衍!
他贵为皇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何必在这藏书阁中偷偷摸摸,唯一的解释便是这女人是不能见光的……
而且还身处皇宫。
一时间,娄澜菲只觉得如临晴天霹雳般彻底傻眼。
别是她想的那样吧?
拓拔衍竟然…和……
隐隐间,娄澜菲意到自己被人打晕放在藏书阁中绝不是只想让她发现那刻意摆放好的纸条,其目的恐怕就为了等待此时。
借她手揭破拓拔衍见不得光的私情,既可以打击拓拔衍。
让她发现了藏宝图真相,也让她同时被天子和拓拔衍记恨上。
一箭三雕,当真是好算计!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双大手牢牢牵引着他们的动向,每走一步都像是棋盘中的棋子被人早早算计好一切。
这种感觉让娄澜菲心中莫名生出一股不太舒服的感觉,而且想到暗中竟然潜藏着城府如此之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