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中秋家宴上你打算表演什么?”
沈清雅故作好奇的问道。
“表演?我又不是舞姬歌姬的,是相府正儿八经的嫡出大小姐,为何要表演给别人看?”
沈清宁慢吞吞的放下勺子,似笑非笑的盯着沈清雅。
做个献舞的舞姬,有什么好得意的?
只一句话,便压倒性的让沈清雅哑口无言。
她气得面红耳赤,俨然像是一块涨红的猪肝。
不知怎的,沈清宁如今竟是这般伶牙俐齿,沈清雅发现自己完全不是她的对手了!
她气鼓鼓的放下筷子,带着哭腔对沈洪文道,“父亲,女儿知道我是庶出的,比不得大姐姐嫡出的尊贵身份,可也不该嘲笑女儿是上不得台面的舞姬……”
方才沈清宁的话,沈洪文自然是听见了。
可顾氏自顾自的用膳并未开口,沈洪文作为一个老父亲……自然不好在这个时候开口,眼下沈清雅委屈巴巴的告状了,沈洪文便轻咳一声。
“清雅,你大姐姐素来说话不过脑子,你别往心里去。”
到底是因为,昨日沈清宁发飙,震慑住了沈洪文。
这会子,他也不敢轻易招惹沈清宁。
沈清宁轻飘飘的扫了沈洪文一眼,“父亲这是在说,女儿是个不长脑子的蠢货?”
沈洪文不想招惹她,沈清宁却是不愿这么轻易放过他!
见沈洪文一张老脸倏地涨红起来,沈清宁又道,“方才父亲说的没错,既然是要招待二皇子、及众王公贵族。”
“女儿作为相府嫡出大小姐,自然也要登台表演,方能为我们相府争光。所以女儿决定了,当日也一定要献舞一曲,方表我们相府的款待众人的诚意啊!”
哪知,沈清宁此话一出,沈洪文却是被吓得老脸一白!
沈洪文这两个女儿,若说沈清雅是他的骄傲,琴棋书画、舞蹈女红样样精湛;
那么沈清宁,便是他的耻辱了……
因着先夫人顾氏过世得早,沈清宁又性子懦弱,在府中不受沈洪文待见。这些年来除了喜欢与虫蚁为伴之外,琴棋书画、舞蹈女红……样样不会。
沈清宁若是到时候登台表演,可不是要丢尽了他一张老脸?!
到时候王公贵族均会赏脸,只怕是他沈洪文这张老脸,要丢的满京城都是了!
因此,沈洪文才会脸色这般难看。
沈清宁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父亲这么紧张做什么?虽说女儿样样不会,可却是能上台表演一下胸口碎大石、徒手劈榴莲、还有口吞长剑等。”
“这些个新奇特别的技艺,都是二妹妹不会的,定是能吸引众人的目光!”
说着,沈清宁便开始兴奋起来,“到时候,咱们相府今年的中秋家宴,定是全京城之最了!”
沈洪文已经汗如雨下。
较之沈清宁的兴奋,沈洪文就差没直接跪下给她磕头、让她停下这可怕的念头了。
他心中算计着,要不中秋家宴当日,一把泻药药倒沈清宁,让她无法出现在家宴上?
或者,一把蒙汗药下去,让她睡个三天三夜不起?
沈洪文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意味深长的看了沈清宁一眼。
……
回到清宁院,想起方才沈洪文说起“祁王殿下”时,沈清雅那异常兴奋的样子,沈清宁忍不住对云舒问道,“云舒,祁王殿下究竟是什么人?”
“我记得你对京城中身份贵重的公子们,如数家珍。”
她倒是见过不少王公贵族,可从未见过祁王。
只是素日里,也听沈洪文偶尔提起过,言语之中满是对祁王的敬重。
似乎,是很了不得的一号人物?
当初沈清宁对明奕情根深种时,云舒就曾苦口婆心的劝过她。
说二皇子不靠谱,空有一副好皮囊、在外却有红颜知己无数,不是托付终身的绝佳人选。
为了让沈清宁收心,云舒将京城中还未婚娶的王公贵子,一一打听了个遍。
云舒在一旁坐下,“小姐,祁王殿下可是京城……不,整个南郡……不!”
“四国内最俊美的男人了!”
云舒眼中满是对美色的垂涎。
“可是,不是说祁王镇守边关,甚少回京?”
沈清宁挑眉。
云舒兴奋的说道,“小姐是素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每年中秋佳节、以及年关,祁王会回京一趟。”
“眼下中秋佳节在即,祁王自然会回京。”
说着,云舒两只眼睛就开始冒小星星了,“小姐,您为什么突然打听祁王殿下?昨日回来您穿着男人衣裳!难不成就是祁王殿下的?!”
她就差没问,沈清宁与明瑾尘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可言喻的事儿!
看着云舒眼中的八卦,沈清宁一把盖在了她的脸上,“祁王他……”
她想问问,明奕最怕的人,是不是就是祁王。
只话还没说完,门口就传来冷冷的一声,“光天化日之下,相府大小姐竟是背后私议男人,可见沈丞相的家教不怎么样。”
这声音,莫名的熟悉……
沈清宁抬眼看去,却见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
来人有一张倾城之颜,可眼中寒光乍现,令人心下生寒。
这人,不是昨日被她扒掉衣裳的明瑾尘,又是何人?!
沈清宁震惊的站起身来,不敢置信的看着步步走近的明瑾尘,“你,你……”
云舒也被吓呆了,随后瑟瑟发抖的蹲在一旁,全当自己是一只“产蛋”的鹌鹑似的。
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个祁王殿下,虽说有着“南郡第一美男”的雅称,可也有着“南郡第一阎王”的恶名!
他战功累累,深受皇上信任;
他手握兵权,霸气震慑四国。
得罪了他,只怕是会死的骨头渣滓都不剩!
“怎么?沈小姐今日见到本王,倒是说不出话来了?”
明瑾尘冷笑着走近,“昨日沈小姐扒本王的衣裳时,不还一副女中豪杰的样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