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走过来，身上一股子的胭脂水粉味道。
热乎乎的包子顿时没了香气。
萧景玉斜了一眼这位身形有些圆滚的姚公子，哟了一声，扔了手里的包子拍拍手：“姚公子啊，这是刚从哪位姑娘的被窝里爬起来呢？”
姚思源哈哈大笑，过来就和萧景玉勾肩搭背，“哪儿啊，我这听了一晚上的曲儿呢，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反倒是小王爷，”姚思源眯眼看他尚有些不整的衣衫：“昨晚又喝花酒了吧，找了几个姑娘啊？”
萧景玉没承认也没否认，和这胖子勾肩搭背地去了隔壁的摊子，叫了两碗牛肉面。
“来来来，多吃点牛肉。”
萧景玉把自己碗里的牛肉片儿往姚思源的碗里捞，一面挤眉弄眼地说道：“听说你那儿前几日又来了一批新货啊？”
所谓‘新货’，就是指那些被送进听水楼里还没有被人预订的少男少女。
“小王爷消息灵通啊。”
姚思源啧了一声，拿起筷子挑了几根面条，“看上哪个了？赶明儿我差人调教好了给您送府里去。”
“送什么府里啊，我老子知道了不得剥了我的皮。”
萧景玉搓了搓手，声音倏然压低：“我听说你那儿的小倌不错，给我留几个。”
姚思源一口面卡在喉咙里，猛烈地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萧景玉。
“慢点吃慢点吃。”
萧景玉搁了筷子给他顺背，挑一下眉毛，“这不是前几次听说你给齐太师府上三房的那位六公子送过一个吗，齐六可吹了好久了，说你们听水楼里出来的那方面可是这个。”
说着比了个大拇指。
“不是……”姚思源灌了两杯茶才勉强压下了咳嗽，惊诧地看着对面剑眉星目的少年，“我说小王爷啊，你真要小倌儿啊？听水楼里绝色的雏儿也有不少，你要几个都行，当我姚思源送给你的。”
齐家三房那个老六是庶出，而且他们这些人都知道齐六是个断袖。
可这位小王爷不一样啊，虽然混了一点吧，可好歹是个直的。
想到安王爷那张冰块儿一样的老脸，姚思源瞬间打了个哆嗦。
这要是让安王爷知道他给萧景玉送小倌儿……
萧景玉面也不吃了，拖着板凳凑过来，一条长腿大喇喇地支着踩在凳子上，语气猥琐：“漂亮姑娘哪儿没有啊，这不是听齐老六说的心痒痒吗，想试试看。”说着一只手搭上了姚思源的肩膀：“我说姚公子啊，咱俩谁跟谁啊，再说我又不白要，你把人给我准备好，钱么，按照你们听水楼的价格来付。”
“你来真的啊？”
因为身份背景，姚思源在燕京城里从来都是横着走的。
小时候他的确是和萧景玉不对盘，不过萧景玉这个人太阴了，让人套着麻袋揍他，在学堂里的时候故意弄脏他的衣服，趁他换衣服时把门锁上……诸如此类的缺德事情数不胜数。
后来长大，两个人的交集慢慢少了，不过姚思源是不愿意得罪这个小祖宗的。
“那行。”姚思源也搁了筷子，“小王爷看上谁了，等人调教好了我给你送过去。”
“我想自己调教。”
萧景玉啧了一声，“自己调教有自己调教的乐趣，国舅爷应该懂的吧？”
姚思源长长的哦了一声，心里却啐了一口。
老天保佑这事儿可千万不要被安王爷知道，否则他也会被累的脱一层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