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夏三年,新帝继位。
天空一片灰蒙蒙,周围笼罩着一片水雾,明明还未入了冬,却让人突生了一片寒意。
七王府,布满红灯洞房处,林舒柔身着大红喜袍,宽大的大红喜袍也遮盖不住她纤细较弱的身子,虽头上盖着喜帕,看不清那样貌,但那双因为紧张绞着衣角的小手婉如凝脂。贴身大丫鬟玉儿见此不由笑道,“小姐,过了今晚,您终于如愿以偿了。”
镇国大将军之女林舒柔喜欢北夏七王爷宫洛云是北夏国人人皆知的事情。
话音还未落下,突然,洞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随着“哐当”一声,一股刺骨的冷意袭来。蒙着喜帕的林舒柔心里一惊,但更多的是欢喜。
来不及细想,她有些羞涩的垂下眼帘,奈何下巴吃痛,还未反应过来,头上的喜怕已经被人一掀而起。
顾不得那灼眼的刺痛,林舒柔眯着眼睛颤抖的声音向来人询问,“王爷?”
然而,掀盖的并未是七王宫洛云,他只是倚在门口朝里望了一眼,双手抱胸站在门口,红烛之下,他身姿高大挺拔,俊美的面上泛着冷意,双眸微敛,那一眼却是比他身后的夜色还要冷上几分。
眼中瞧见宫洛云这般冷酷模样,林舒柔心里一痛,面上却不曾表现,依旧柔柔的道,“王爷,今儿个……是我们大喜的日子。”
然而,开口的并不是宫洛云,却是跟在她身边的大丫鬟玉儿。
“小姐。”玉儿冷笑的望着她,早已经收敛起方才的笑意,她的身后不知何时已经跟着一个丫鬟,那丫鬟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条白绫。
“玉儿?”从她的眼神中,林舒柔觉察到了一丝不详,本能的想要往后靠去。
看到她眼里的戒备,玉儿笑的狰狞,眼中一片阴冷,“小姐,今儿个是你的大婚之日,老爷和夫人都还未见过您身穿红衣的样子,奴婢送您下去见老爷和夫人好吗?”
“爹娘怎么了?”林舒柔心口一跳,就见玉儿捏着她下巴的手一挥,将她甩在地上,身后的丫鬟随即而上。
玉儿捻起白绫,指腹抚了抚,一边还笑着望向林舒柔,“小姐,这可是江南制造的白绫,寻常人还见不到。老爷和夫人还在黄泉路上等着您呢?怪小的这记性,没告诉您,在您花桥出了将军府之后,将军府就被皇上下旨给灭门了……”
闻言,饶是林舒柔在愚笨,也是想得到,只是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将军府又有何对不起他的地方?林舒柔蜷缩在地上,含泪问道,“为什么?”
说话间,那条白绫已经勒到林舒柔的脖子上,痛楚顿生,呼吸顷刻间便异常困难,林舒柔痛苦的伸手想要挣断,去被玉儿用手按住,死死的压在地上。
她呜呜乱叫,双脚剧烈的踢着,俏脸泛白,双眼爆瞪。
许是人在危机中爆发的潜能,身子倒是灵活了不少,脚勾着玉儿的肚子,狠狠的一踢,甩开那个丫鬟大口的呼吸了起来。
“贱人,你,你竟然敢踢我?”玉儿吃痛,愤愤起身,顺手抓过那个丫鬟的白绫将她的双手给绞了起来,狠狠的一拉。
只听得骨头发出一声清脆的断裂声。
“动作快些。”宫洛云冰冷的眼眸中对玉儿闪过一丝厌恶,许是有些瞧不惯玉儿这般折磨林舒柔,下一句说出的话却让林舒柔彻底痛心的话,“轻语还在等本王过去洞房花烛。”
“是,王爷。”玉儿谄媚的唤了一声,紧接着又一脸狰狞的望向林舒柔,“王妃心善,惦念着您是她姐姐,不忍心对您下手。王妃适才还吩咐奴婢一定要让小姐您安安心心上路。”
说着,又狠狠的朝着林舒柔的脚踩去。
从来没见过这般凶狠的玉儿,直到脚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才疼的恍惚间想起,到底是她救她的人,竟这般恨她。
玉儿一脸得意的望着林舒柔,两只手已经被深深折断,软趴趴的垂在身下,一袭华丽的红衣早已经布满了灰尘泥泞,精致的妆容也已经晕花,她不自觉的勾唇一笑,微敛的眸子看到喜服上方画着的双凤时,又是一阵恼火。
林舒柔闻言,心口刹那间碎成一片片,瞪着那双美丽的眸子,良久,良久,似是不相信……
疼痛似乎一点一点在消失,她感觉自己的眼皮犹如有千金重,爹娘?林舒柔眼前仿佛能够看到自己所经历过的种种。
在林府爹娘怀里撒娇,遇到七王宫洛云之后,受的那些委屈。
对了,是她,以为他能够保全爹爹,将爹爹的那些贪贿的证据告诉了他
到头来,没有了利用价值,终究成为一个废子。
好恨!好恨!
若有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