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松一凛,“主上,金狐似乎受了严重内伤!”
厉靖泽当即撕下一片衣襟蒙在脸上,而后双臂一展,飞向侯府灵堂!
数不清的利刃,堵了司宁的退路,她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仰面摔落!
然而,就在生死一刻,司宁的后腰忽然多了一只手,一颗烟雾弹随即炸开,无论司宁亦或侍卫,皆来不及反应,司宁竟被来人以精妙绝伦的轻功救走了!
……
厉靖泽抓着司宁的腰带,穿过茫茫夜空和繁华京州,自丹凤楼楼台之上缓缓落下。
厉靖泽一松手,司宁便软瘫在地。
“兄台内息紊乱,若不及时调理,恐会伤及根本。此处静寂无人,兄台抓紧时间自救吧。”厉靖泽语气寡淡,神色极为冷漠。
司宁仰头,不动声色地打量厉靖泽,此人虽以布巾蒙面,但衣饰华贵,身形出众,一举手一投足,气势浑然天成,而裸露在月夜下的一双瞳眸,深若幽潭,令人难以揣测!
她出声询问:“你……你是何人?为何救我?”
司宁用功力改变了嗓音,用以掩藏性别,厉靖泽耳廓轻动,听出了异样,但他没有说破,反而揭下面巾,道:“兄台可认识我?”
厉靖泽临风而立,茭白月光散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惊艳了司宁,她脑中竟生出龙章凤姿、英俊卓尔这般的溢美之词,只是她努力回想,将她所认识的各路人马一一核对,可是全然陌生,毫无印象!
于是,司宁摇头,“我与恩人素未谋面,恩人救我一命,敢问恩人尊姓大名?日后我定回报恩人大义。”
厉靖泽暗暗惊讶,此人八成是女扮男装,可既从五夫人房里出来,怎会不识他?
“在下姓厉,单名一个忻字,厉忻。”
“厉忻?”
司宁蹙眉思忖,她来人世间两三年,所识之人不少,但确实没有听过这样一个人物。
顿了顿,她再次问道:“不知厉公子为何救我?”
“赶巧遇上罢了。”厉靖泽云淡风轻的道,“兄台只身勇闯侯府大杀四方,倒是无知者无畏啊。”
司宁没有说话。
她盘腿坐好,开始运功调息。
厉靖泽盯着司宁脸上的金狐面具,心中疑虑更甚。
大约一炷香后,司宁缓缓睁开了眼睛。
厉靖泽看不见她藏在面具背后的脸容,可聆听她呼吸,仍有不畅,他遂道:“调息无用吗?”
司宁双掌撑地慢慢站起身,拱手一礼,道:“司某多谢厉公子,司某所受内伤严重,非一时半刻可愈,须慢慢调养。”
“兄台姓司?”
“是。”
厉靖泽唇角上挑,溢出一丝笑意,“司兄台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我救兄台一命,若是连兄台面貌都不得见,那兄台如何报我高义呢?”
司宁闻听,竟也扯唇一笑,“司某容貌丑陋,生怕污了厉公子的眼睛。至于报恩,我一无钱,二无权,不过是客套罢了,厉公子莫要当真啊!”
厉靖泽愕然,“你……”
“当然,厉公子若是吃亏不起,那便取回我的性命,省得我欠了人情,怪不好意思的。”司宁双手一摊,完全是无赖作派。
厉靖泽愈发不可思议,“表里不一之人,我也见过不少,但像兄台这般明目张胆……呵,当真世间少有啊!”
“呵呵,司某面目可憎,实难见人,厉公子宽厚仁义,便不要相逼了吧!再者说,世上哪有那么多凑巧之事,厉公子冒险救我,当真是英雄义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