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孟瑾心的宁醉,手指深深的掐入了孟瑾心的手臂中,孟丞相,她前生的生父。
“丞相大人您回来了,您不会介意本王比拜帖上所写的时间来的早了些吧。”魏景迟笑的眯合缝了眼,热情周到的似乎这是他的府邸。
“闲王殿下言重了。”孟丞相也是只老狐狸,见这一屋的狼藉,便知发生了何事又卖起了糊涂,家丑不好外扬,他眼角的余光示意管家上前,带走被宁醉抱着的孟瑾心,“殿下前来,蓬荜生辉。”
打着哈哈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
管家得了命令,从宁醉的怀中抢走孟瑾心,她眼看着伤痕累累的孟瑾心被管家抱走,所有的不甘和愤恨冲上心头,捅破了窗户纸。
“就这么算了么。”她扯着孟瑾心的衣袖不肯松开,用力到捏着她衣角的手指变了形,“一直以来听闻丞相大人治家严格,可是不知二小姐到底犯了何错竟然被这般对待,就没个公道可言么。”
宁醉突然的发难出乎众人预料。
“放肆,这里那里有你说话之处,还不跪下。”孟丞相虽然不能拿魏景迟如何,但宁醉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个翰林的画师,官大一级压死人。
“丞相大人。”魏景迟的手搭上她的肩头,“本王发现宁御医说的十分在理,二小姐确实遭到了不公的对待,这件事无论如何您都必须得管管,如今这罪魁祸首都摆在眼前了,丞相大人不会真的打算坐视不理吧。”
孟丞相的态度有所缓和,“这件事是下官的家事,闲王殿下借阅了。”
“丞相大人真是客气,如若本王没记错的话,二小姐眼下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将来就连本王也得尊称一声皇嫂,既然是皇嫂那就是一家人,一家人管一家人的事哪里是借阅。还是说丞相大人觉得宁画师是个外人,那大可不必担心,宁画师是本王的义弟,与本王有同塌之宜,不是外人。”
宁醉白了他一眼,她哪里就和他有同塌之宜了,这人鬼话连篇,日后信不得,信不得。
魏景迟的话都说到这般地步,态度已经十分明确,今日这件事无论如何都必须解决。
他历来都是个混世魔王,就连皇上对他某些无礼行为也都默许之,如若不应了他的要求,这位指不定还得闹出什么乱子。
孟丞相脸色难看的看向地上跪着的两个婆子,“管家,把她们两个打发给牙婆,丞相府里断然容不得这般欺主的奴才。”
“是。”
堂堂的丞相府中,两个婆子怎么敢欺负小姐,若不是有人背后指使,即便借她们几个胆子她们都不敢。孟丞相的这幅态度俨然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能就这么算了。
宁醉咬着下唇,急.促的说着,“这事不能……”
她的话才吐出来两个字在,便被魏景迟的手捂住了嘴,宁醉斜挑着眸,狠狠的咬住滑进她口中的小指。
魏景迟顿时面若菜色,但还是笑着截断她的话,自顾自言说。
“丞相大人果真深明大义,治家严明,实在让我等钦佩。您看宁画师钦佩的都快哭了。”
她现在简直恨不得把他的小指咬下来,让他好好看看什么叫做钦佩的要哭了。
打发给牙婆再转几个弯后最终还是会回丞相府。
若他真想解决问题,为何连一句幕后主使是谁都不问。
呵,自然不必问,他不是一直清楚的知道到底都是谁干的么,他对孟瑾心的宠爱终究是比不过孟琳琅的,嫡出的孟琳琅在他眼中永远都比庶出的孟瑾心要金贵。
魏景迟因为疼痛涨红了脸,顺势借着捂住她嘴的手将她朝着屋外拉走。
“本王刚刚想起府上还有要事未办,先行告辞,改日再来叨扰。”
“恭送闲王殿下。”
“不必送了,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
他笑着挥手,拖着还咬住他小指不放的宁醉迅速的离开了丞相府。
直到出了丞相府他才敢松开捂着宁醉的手,眼中早已没了在丞相府中时轻松的神色,化作严厉。
“你还想疯多久,本王的小指都要被你咬掉了,私自行刺皇室是要被判处凌迟的。”
宁醉松了口,口中满是血的味道,魏景迟小指伤口最深的地方已经露了骨。
“宁画师你不会是属狗的吧,咬的这么深。”
她不说话。
魏景迟举着血肉模糊的小指凑了过来,“怎么,你不高兴了?”
她竟表现的这么明显么,重活一世怎可这么沉不住气,喜怒被人轻易所察。
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这是哪来的道理你咬了我你还不高兴。”
她拱手作揖,“臣不敢。”
是她错了,险些犯浑,是她忘了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意气用事只能坏事。刚刚若不是魏景迟拦着,她只怕要被恨冲昏了头脑做出不妥之事。
孟丞相能为了魏景迟的话罚了那两个婆子皆因他是皇子,而她只不过是个画师,过多的逾越,即便是魏景迟能护她一次也护不住第二次。
她又有什么道理恼他,看着他血肉模糊的小指,愧疚漫上心头,“臣会对闲王殿下的伤口负责,用药请医的钱臣愿一律承担。”
现在的她还不够强大到能和他斗,保护她‘自己’。
魏景迟盯了她片刻,忽眯起丹凤眼,喜气的伸出长臂一捞将人拉到自己旁边。
“本王想好了,本王家大业大的不差你那点医药费,你倒不如送本王四五幅佳作以全风雅。”
她亏了。
宁醉的画是出了名的有价无市,尤其是在她死后更是如此。
上一世的翰林画师宁醉在参加世子寿诞时为救落水的孟琳琅溺水而死。
这件事她记得清清楚楚。
“你看看你一脸的不愿意。罢了,就送我一副好了。”
宁醉用眼角额余光偷偷瞟着魏景迟,不得不说他眯起的丹凤眼好看的紧,也好,终究是她的不对。
“全凭殿下吩咐。”
“过些日子是父皇的寿诞,你得替本王用特殊的方法画一幅贺寿图。”
“特殊的方法?多特殊?”
“就是那种特殊到一般人都看不见的。”
哈?宁醉只以为自己听错了,看不见?那还画个啥。
“拿出来时是一片空白,但本王打个响指画就凭空出现,就下个月月初交稿即可。”
得,这就是个异想天开的主。
“恩……臣尽量。”
“这才是好兄弟,走,本王带你吃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