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听到这样的责令，从德妃瞬间跌落至一个小小才人，简直就是从天上到地狱的感觉，不过，就叶氏这样的出身，就算是才人，也是高看了她，只是，现在在她面前，将这德妃降位，还真是……
叶氏直接跪在皇上跟前求饶，“皇上，臣妾并非有意的，皇上，您就念在臣妾一心伺候……”
话还没说完，凤胤就怒声打断了，“你当朕刚才都瞎了吗？随意掌掴地位妃嫔，言论之中对老臣多有诋毁，你觉得你有多少的脸面，连定国公府也敢肆意折辱？这德妃该有的‘德’行，全都让你丢尽了。”
“臣妾没有，皇上恕罪，臣妾不是有意的……”
沈婕妤在旁，浅然一声，“德妃姐姐，这敢做不敢当，在皇上面前还说谎……”
“贱人，都是你。”
凤胤看向旁边的张公公，“去传旨，晓谕六宫，将她带下去，免得在这里脏了朕的眼。”
叶德妃已然无力，张公公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叶才人，请吧！”
云歌看着这一炷香之前，还是四妃之一的德妃，一炷香之后，位分竟是比她还低的才人，这样的大起大落，可真是有意思。
凤胤看向旁边的沈婕妤，“你也回去，给朕闭门思过。”
沈婕妤面容之上并没有因为这闭门思过而为难，反而露出一份喜色，“是，嫔妾明白。”
转瞬之间，在这里，就只剩下云歌和凤胤两人，云歌随之福了福身，“那嫔妾也先行告退了。”
“怎么？难道朕替你处罚了她们，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吗？”
云歌正欲转身，却听到这话，凝声之间，温温的声音说道：“原来皇上是替嫔妾处罚她们的？那嫔妾多谢皇上。只不过这从德妃的位分降到才人，皇上的处罚似乎有点重啊！”
“重吗？朕倒觉得还轻了。”凤胤视线定在云歌的身上，“只不过，你这道谢，似乎没有半点诚意啊。”
“嫔妾叩谢皇上隆恩！”云歌直接行了大礼，将这话说的是恳切而有力。
凤胤听着她这话，一本正经的模样，倒是觉得有意思。
“皇上满意了？那嫔妾可以退下了吗？”
“你似乎很介意和朕独处啊，这后宫里所有的……”
云歌冷然将凤胤的话打断，“是吗？就好比刚才这位被皇上降位的德妃娘娘，一朝爬上龙床，乌鸦变凤凰，只是可惜啊，外面是有了凤凰的包装，可内里，这乌鸦的本质从未改变，皇上给了她荣宠，却也让她备受这身份的折磨，承受比作为宫女更多的挤兑、打压，她们以为一朝获宠，便可一世无庾，殊不知，这万丈深渊，便开始往下坠落，而适才，皇上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让她坠入那深渊之下，粉身碎骨。”
“爬上龙床，你觉得朕的床，什么人都可以上吗？她们靠近朕，想要的不过是高高在上的权利，如你所言，朕给她，不过，朕要让她知道，抬举她做了德妃又能如何，这日子比做宫女还要难熬十倍、百倍。”
“皇上说的话，真是令嫔妾受教，嫔妾一定会对这些保持距离，敬而远之。”
“你……”凤胤直接语塞，一句话压制在喉咙间，说不出来了。
云歌上前福了福身，“嫔妾先行告退。”
凤胤看着那走远的人，浅浅的只留下一道背影。
张公公将皇上交代的事情吩咐下去，依旧伺候在旁，看着皇上这般模样，还真是难得一见，“皇上，云美人已经走远了，皇上现在是回御书房还是……”
凤胤低沉的声音，道了一句，“御书房！”
这边，许月随着云歌，刚才的那些她都是看在眼中，“小主，适才皇上其实是有意要接近小主的，可是小主似乎刻意疏远，奴婢有些看不明白？”
“那些人主动靠近皇上，博取这皇恩，是带着目的，那么相同，皇上的可以靠近，也带着目的，刚才皇上瞬时之间，借着保全定国公府名声的意思，直接将叶德妃打发了，说着是顾及了云家的颜面，可皇上的目的不也一样达到了吗？这个男人太过于危险，你现在还觉得他的主动接近，还是好事吗？”
许月哪里考虑的这样周到，听着这话，整个人都沉默下去了，好久，浅浅说道：“可是，小主，现在尚且还可以避开一二，那以后呢，小主实在无法避开的时候，小主又应该怎么办？小主如今入了宫，总该有一日要承宠，要……”
云歌脚步一顿，眼睛闭了一下，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此事以后再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