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武乐宁解决完安儿的病,迎来了更多的病人,在老板娘歉意的眼神下,只好又待了两天。
这个小县城靠近海边,大多数人都是风湿问题严重,加上用药不及时,武乐宁教授了艾灸的方法,只能缓解,不能根治,大家都是感恩戴德,但是也惹来了一个大麻烦。
“呦!哪来的神医啊?敢抢我史家的生意!”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子摇着扇子就进来了。
一些病人一见这男子,病也不治了,赶紧就走。还有一些偷偷和武乐宁说,“这是县里唯一一家医馆的东家,史振翔,据说有个当侍郎的亲戚,连县丞都不敢惹他.......”
武乐宁充耳不闻,把脉开药,有条不紊。
史振翔“啪”合上扇子,“你个小白脸!大爷和你说话呢!聋了!”说着让手下赶走看病的人。
病人全被赶走,史振翔坐在武乐宁前面,“谁准你在这行医的?”
武乐宁勾唇一笑,“没人不准。”
史振翔被怼的怒火中烧,“你!”接着看到了送茶过来的六两,一下变得色眯眯的,“小白脸艳福不浅啊,这小妞挺标志的,把她给大爷,这件事既往不咎!”说着就伸出手去拉六两。
半道被武乐宁拦住,“我的人,不是你能想的。”六两赶紧离开,回到房间。
“哎!你这小白脸,敬酒不吃吃罚酒!小的们,让他知道知道史爷的厉害!”史振翔被挡脸上挂不住,高声吆喝。带来的五六个打手蜂拥而上。
武乐宁老神在在的坐在位置上,“大宝,来练手。”
“好嘞!”伴着声音,一个小小的身影窜了出来,摆好架势挡在武乐宁前面。
打手一看是个小孩,笑着就开始了进攻,很快他们便笑不出来了。
武嘉宝小小的身子灵活穿梭,手上脚上功夫丝毫不弱于一个少年人,加上对穴位的认知,几乎每一拳都打在痛处,脚下也不闲着,时不时一个稳准狠的扫堂腿,五六个人一刻钟不到,都倒在地上哀嚎。
“爹爹,大宝这次怎么样?”武嘉宝跑到武乐宁身边要奖赏。
“不怎么样?”一脚踢飞史振翔,接着教育武嘉宝,“你都没看到还站着一个敌人?就这样把后背露出来?”
武嘉宝垂着头,但随即信心满满的抬起头,“大宝下次绝对不会再犯!”
“看你表现。”武乐宁摸摸武嘉宝的头。
一边藏着的姜翊和暗二都惊于武嘉宝的身手,觉得就武乐宁对武嘉宝有求必应的样子,估计武嘉宝只会磨磨药粉......看来还是个严母啊。
姜翊再一次觉得,媳妇真棒!
傍晚,大家都入睡的时候,一队官兵包围了客栈,将客栈大门撞开,领头的像个师爷,对着史振翔鞠躬哈腰的,“史爷,那人......”
史振翔不等他说完,“费什么话!直接搜!”
那师爷被怼的脸色阴郁,但是依旧下令,“搜!”
大堂的动静,武乐宁早就发现,叫醒兰泽和六两,收拾好所有东西,让六两和兰泽悄悄去藏在马车里,然后这母子二人静静的待在一个房间,等着下面人上来。
下午一闹,住客基本都走了,老板和老板娘还有他们的儿子已经被押在大堂,官兵挨间搜查,很快就找到了母子二人,屋顶上的暗二想要去救,但是被姜翊拦住了,“你觉得武乐宁跑不掉?静观其变。”
母子二人被带到大堂,史振翔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不是挺能打?你倒是打呀!小白脸!”
母子二人也不说话,就站在那里。
史振翔被无视了,也挺尴尬,师爷就站了出来,“这二人扰乱我县秩序,乱开药方致人死亡,带下去,让老爷明断!”
就这样,武嘉宝来到了他一直想来的牢房,“爹爹,这牢房可真像你说的那什么洞!又臭又脏,呀!还有老鼠。”说着就逮来逗着玩。武嘉宝十分自在,一点也不像下了大狱的人。
武乐宁则找了一块勉强干净的地方,坐下闭目养神。
一会儿牢头走了过来,“公子,有人帮你们换了地方,请跟小的来。”打开牢门恭敬的把母子二人带到了一间十分干净,不像牢房的地方。
武乐宁到是不怕什么,就进去了,有干净的地方过个夜,不错。谢过牢头,武乐宁搂着武嘉宝靠着墙小憩了起来。
牢头走出监狱,暗二递给牢头一袋银子,“县丞问起来,好交差。”牢头这才接了,行了大礼,这才离开。
姜翊则夜探县丞府,发现房间里县丞和史振翔深夜不睡,仅点一盏油灯,仿佛等着谁。子时三刻,一个黑衣人潜入了县丞房间。
县丞和史振翔行了个覃国的大礼,恭敬的说,“那大人。”
姜翊屏住呼吸,竟是他!看来大皇子是真想死了。
“今天的人呢?”那大人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烦躁。
“大人息怒!”二人很是惊慌,“县里来了一个人,将看病的人都引走了,今天医馆里没来一人,也没法向您提供。”
“借口!”那大人一甩袍袖,声音里带着怒火,“明天将今天的补上,四人!再交不上,你们两个补上!”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剩下两人吓得出了一脑门的汗,瘫坐在椅子上,县丞问史振翔,“那两人解决没?”
“在牢里,安个罪名解决了就是,不然再交不上,我俩就没命了!”史振翔灌了一口茶,露出一个笑,“这就要看县丞您了!”说完就起身离开。
姜翊在屋顶听完他们的对话,也起身离开。来到住处,暗二已在等着,“母子二人可好?”
暗二笑得灿烂,“小少爷可开心了,还逮了老鼠玩,夫人一进去就在闭目养神。牢房换了干净的。”
“逮老鼠......夫人教的可真棒!”姜翊只差竖起大拇指了。
暗二想挠头,玩老鼠很好嘛?夫人做啥都棒......
“那凌来了。应该是和那件事有关。”姜翊揉揉眉心,“明天他们会找借口解决母子二人,让他们准备的东西消失。告诉暗七,将兰泽和六两带到这来,安顿好。”
暗二领命离开。
第二天一早,另一个牢头骂骂咧咧的将母子二人带到县衙大堂,“犯人到!”
县丞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
“武家乐宁,小儿嘉宝。”
县城一听,武家?难道是那个武家?不管,天高皇帝远,先解决眼前。“你可知罪!”
“不知!在下犯了何罪?”
县丞一听,“好个不知罪,本官让你知罪!带人证。”半天没见衙役带人上来,就又喊道,“衙役,带人证!”
武嘉宝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这一笑可让县丞捉住了把柄,“藐视公堂,打三十大板!”丝毫不顾念武嘉宝是个六岁的孩子。
武乐宁上前一挡,“大人,藐视公堂由何而来?”
“在公堂上笑就是。”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小儿只不过是替大人你感到尴尬而已,一笑来缓解。大人说了两遍‘带上人证’,但无人搭理,可见平时县衙里的衙役都不把大人放眼里呢!”武乐宁微笑着解释,但这个笑让县丞感到了嘲笑,“小儿不惜以身犯险,让大人忽视这个事实,可大人却要让这良苦用心挨了板子,那以后都要像那衙役一样,忽视大人吗?”
武乐宁的话让本来想找台阶下的县丞彻底没了面子,恼羞成怒,“人呢!本大人的话都没人听了吗?”咆哮过后,一个小衙役边跑边喊着进来了大堂,“大人,大人,不好了!您准备的人证丢了!”
这一路跑一路喊,都听见了“您准备的人证”这句话,县丞是彻底的没了脸,一拍惊堂木,“肃静!公堂之上岂容喧哗!”
小衙役“扑通”跪下,“大人,小的没说谎,您让准备的那个死尸,不见了!”
“下去下去!”没了人证,县丞有些慌乱。
“在下愿意当人证!”堂外一人高声喊道,“我愿意证明武大夫无罪!”
一人高喊,其他受过武乐宁诊治的人都高声喊起来,一时间堂外人声鼎沸,县丞想要捉人都不知道捉谁。
“肃静!肃静!”县丞不断拍着惊堂木,但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暗二一袭黑衣出现在了大堂上,武嘉宝欢喜的想上前打招呼,被武乐宁拉住。暗二目不斜视的走到县丞跟前,出示了一块玉佩,并说“退堂。”
县丞吓得差点没滚下来,赶紧说。“退......退堂!”
人散去,暗二搂着县丞的脖子说了几句,就走到武乐宁身边,“夫......”
武乐宁一个眼神过去,暗二立马改口,“公子!我家主子有请,兰泽和六两都在。”
武嘉宝拉拉武乐宁的衣袖,眼中的渴望让武乐宁无法拒绝,“带路!”武乐宁没好气的说。
暗二开心的冲武嘉宝眨眨眼,拎着县丞,带着母子二人就去了姜翊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