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众人都不知道这位冷面不苟言笑的国师大人怎么偏偏就忽然对他们的家务事起了“兴趣”了。虽然…他只是高冷地在那儿坐着,心不在焉。
“月瑶侄女呀,前阵子的疏忽,是我们家的不好。可你爹过世得早,我是将你当成亲女儿疼爱的。你这也不容易,来了我家,我不会让你受苦的。”
安阳侯仍是不断安慰着沈月瑶,显然不想退亲。
前世,安阳侯夫人不断刁难沈月瑶,更是在她过门三日就迎了贵妾入府。安阳侯爷极力反对,甚至和安阳侯夫人险些打起来,可这终究还是后院的事儿。那时沈月瑶自己妥协了,侯爷才无话可说,只能接受了。
“其实我也不想退亲的。”沈月瑶忽然叹气。
安阳侯一听顿时一喜,神色一个松动,忙道:“那就别退亲了!”
“可是…”沈月瑶又话锋一转,道:“世子其实是心中另有所属的。本来我不想提及此事,可是侯爷您这么坚持着,我却也不得不吐露了,好让侯爷死心。恰巧今日国师大人也在此处,不如为我做个见证。将这一门并不匹配的婚事,取消作罢了吧?”
众人的脸色一下子显得古怪了起来,沈月瑶莫不是找死,国师这么高冷的人,怎么可能会为她几次三番破戒。
熟料,国师却好整似暇地看了沈月瑶一眼,淡淡“哦”了一声。
沈月瑶缓缓坐定,开口就道:“世子其实喜欢的是我大姐。他甚至,还私藏了我大姐今年上元节时写下的祈愿花笺呢。”
正所谓语不惊人死不休。在场的人听了这话,一个个面容就变得古怪了起来。
“绝不可能!”安阳侯夫人第一个就是不信的,险些暴怒了起来,道:“宪儿他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就算是为了退亲,也大可不必编造这样的谎言!”
女子的祈愿花笺,在本朝算是比较私密的物件了。虽说不至于见不得人,但被一个男子这样私藏起来,其心已经很明显了。
前世,沈月瑶还是在与世子成婚以后,无意之间发现的。
现在她倒是不介意,将这个当成丑事捅出来,作为筹码。
“安阳侯。”国师听完以后,俊秀的眉就稍稍皱了皱。嗓子微沉,:“忠义将军是我朝英烈。”
忠义将军,便是沈月瑶的爹。这话,算是在指责安阳侯世子此事已是失了体面了。
安阳侯心头一凛,面色也难看了起来。
“月瑶侄女,这可不是能信口胡诌的事情。”安阳侯咬着嘴唇,道:“这毕竟是你大姐,和…”
“若无此事,我倒也愿意安心待嫁。只是,事已至此,这亲事也没有意义了。世子早已心有所属,这是不争的事实。”
沈月瑶一脸的坦然,继续道:“若是侯爷和侯夫人不信,大可去世子房里搜查。或是将世子叫回来,当面对峙我也不怕。”
“侯爷,这…”安阳侯夫人显然还想阻拦,可她话还没说完,安阳侯已是一个眼神,示意身边的人去世子的屋内查看了。
花笺这样的东西,不好随时带在身上,自然藏在家里是最有可能的。
不过须臾以后,小厮很快就跑了回来。他脸色铁青,手上赫然拿着一张花笺。
门外,书塾里闻听家中出了事的世子爷李君宪也赶了回来。他一脸的急切,还没进屋就道:“我听说沈府来人了,是…”
话音未落,他就与那位拿着花笺的小厮四目相对了。
瞧见花笺的一瞬间,李君宪往边上的椅子那儿就是一个趔趄。
“你…快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