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忍不住不寒而栗,倒吸一口冷气。
奈何,这样细微的动静惊被拓拔衍注意道,阴恻恻的嗓音夹杂着渗人的寒意。
“谁在那里!”
娄澜菲闻言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这大晚上的藏书阁能有什么人啊,阿衍你不要多想了。”
被拓拔衍抱在怀里的女人眉眼间沾着情意,不甚在意的说着。
拓拔衍皱了皱眉头,素来警觉的他,一点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当即轻拍了拍怀里的女人以示安抚。
眉眼间尽是狠厉的冲着那抹动静的方向走了过去,一步一步,在落针可闻的藏书阁脚步声格外的明显。
娄澜菲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双拳不自觉的握紧了,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正当娄澜菲满怀绝望之时,安静的藏书阁外突然间喧嚷起来。
“看看这边有没有人……”
侍卫们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了娄澜菲的耳中,她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真是天助我也。
果不其然,听到这嘈杂的声音,拓拔衍眉头拧紧了。
“有人来了,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此时拓拔衍也顾不得那么多,当即拉着女人便赶紧离开。
那女人由着拓拔衍拉着,正待离开这藏书阁,蓦地,却回头望了一眼。
那一眼让神经紧绷的娄澜菲彻底看清了那女人的容颜,正是当今皇上的愉妃。
娄澜菲微微张了张口,眉眼间带着些许的不敢置信,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想到愉妃回头的那一眼,脸色不禁颇为凝重,也不知她看到了没有。
待那二人彻底离开了藏书阁,娄澜菲这才放心的走了出来,听着门外嘈杂的声音,娄澜菲皱了皱眉,转身从藏书阁的后门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如今夜色已深,娄澜菲看着夜幕之下的皇宫,心底荒凉一片。
娄澜菲深吸了口气,凭着自己仅有的记忆在这偌大的皇宫里走着。
因着原本她便对这皇宫不是很熟悉,在这黑夜里,更是令她晕头转向毫无方向感。
不知走了多久,娄澜菲借着月光看着眼前的破败宫殿,周围的景象也愈发荒凉,抿了抿红唇,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走下去。
正当这时,一阵甜腻的声音夹杂着隐忍的呼吸声传进了她的耳中。
仔细一听,那声音正是从眼前的宫殿中传出来的,娄澜菲心里五味杂陈,今日怎的竟碰上这种腌臜事。
还不待娄澜菲离开,远处传来喧闹的声音,娄澜菲抬眸左右看了看,眼眸闪了闪,抬步向着暗处快步走了过去。
下一刻,原本清冷的冷宫涌进来了许多宫人。
“容乐郡主?容乐郡主你在哪里?”
只见宫人们面色颇为着急的喊着。
暗处的娄澜菲挑了挑眉头,她倒没料到,这些人原来是来找她的。
“容乐郡主你在哪啊?”
为首的拾柒面色颇为着急,一边喊着一边左右寻着。
原来拾柒在宫门外等了很久仍旧不见容乐郡主身影,磨了侍卫许久,侍卫也是碍着容乐郡主的身份不同寻常,这才同意拾柒进宫寻人。
娄澜菲勾了勾唇角,整了整宫裙,正准备走出去,不料那边却安静了下来。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吗?”
有个宫人面带异样的看着大家。
一时之间众人安静了下来,一阵一阵面红耳赤的声音传进了在场的每个人耳中。
“里面真是不知羞耻……”
脸皮薄的宫人面色通红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容乐郡主她……”
不知是谁下意识的说出这话,众人们面色各异,心下了然。
“你们说什么呢?容乐郡主如今不知身在何处,你们竟然这么想。”
拾柒闻言忍不住出口辩解。
“我们说什么了?事实摆在眼前不是吗?”
“呵……到底是进过攒花楼的女人,到了宫里还这么迫不及待,真是不知礼义廉耻。”
“是啊,不愧是肮脏地方出来的,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在外面沾花惹草也就罢了,再宫里也不收敛收敛。”
宫人们闲来无事八卦时素来清楚容乐郡主的过往,如今想都不想,便下意识的认为冷宫中的那人便是娄澜菲。
“容乐郡主不是那样的人,你们不清楚不要乱说坏了容乐郡主的清白。”
拾柒眉头紧皱,站在众宫人面前义正言辞的说着。
“清白?呵……真是笑话,容乐郡主如今还有清白可言吗?”
拾柒到底人微言轻,众人们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言语间更是放肆的很。
娄澜菲面色清冷的看着那群人,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一步步的从阴影出走了出来,走到大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