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福妈奉命带人抬水进去,已经戌时了,距离刚刚过去了近一个多时辰。
行走间,福妈隐约瞥见一截白藕似的手臂无力地垂在床边,而大爷正拿着帕子帮姑娘擦着濡湿的鬓角。
待福妈关上门后,江亦白抱起床上的人踏进浴桶。
挽挽骂也骂不动了,哭也哭累了,此刻闭着眼睛,双臂撑在浴桶边缘,半边脸疲惫地压在手臂上。
而江亦白怒气也撒完了,心里只存了些内疚感。
他从没对女人如此上头过,之前也有过一个女人,都是上/床完事,连想都懒得去回想一下,甚至连脸都记不清了。
“现在饿了吧?”江亦白的语气有着一丝连自己都没注意到的讨好,“等沐浴干净了,爷就让人传膳。”说着便要帮她擦身。
挽挽的背部一僵,她虽然什么都做不了,但不代表她就会妥协,就会放弃。
如果见不到宁修,救不出母亲,那她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
江亦白只当她累了,洗浴完后,就帮着穿了衣裳,将人抱到了坐塌上。
想他从知女人味来,何尝做过这些事情。现今做地却越发顺手了。
本以为这个女人会对自己的宠爱感恩戴德。可等用膳了才清楚,人家根本不稀罕他做的一切。
“你真不用饭?”
挽挽自顾自己闭目养神,连话都懒地回。
“你信不信爷再如刚刚对你一遍!”江亦白把碗重重地放到了女人面前,出言威胁。
挽挽抱着自己的手紧了紧,终是睁开眼,无力道,“我既是大爷的人,大爷对我做什么都是应当的。”
一双漂亮的眼睛此刻毫无生气。
“那爷让你用膳!”语气微不可查地弱了些。
挽挽眨了几下眼睛,拿了筷子勉强扒了口饭。
江亦白见她虽是听了自己的话,但却一点都没有要服软的迹象。呆楞了一会儿,满脸怒色地丢了碗,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屋子。
“姑娘,你何苦如此?”福妈立刻掀帘进来,心疼又不明白地抱怨着。
挽挽只看了福妈一眼,继续扒了几口饭。即使没胃口她也得吃一点。既然去不了右相府,总要再想法子见宁修的。
“姑娘——”福妈还想说什么,被挽挽一个眼神制止了。
福妈无法,只得伺候她睡下了。
话说江亦白自出去后,就在书房囫囵睡了一晚。想起昨晚的事,心里着实不舒服地很!
他就不信了,不过是随意捡来的一个女人,难不成还真要当菩萨供着?
等真惹地他腻烦了,就远远卖了,眼不见为净!之前因她有过的莫名想法,他统统要把它们剔除出去!
刚好今日有聚会,他就不信自己非她不可了。
白雪阁。
京城最大,最豪华的娱乐之地。是豪门子弟,达官贵人,文人墨客最喜爱的聚会地。
装修雅致的包厢里,一群人围成一圈,正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江亦白作为左相嫡子,虽无爵位,但年纪轻轻的他已是掌握五万京城禁军的校尉,比起有爵位却无官职的贵公子们,身份贵重自然不言而喻。
推杯换盏间,众人皆是看着江亦白的神色说话。
“大爷,喝了奴这盏酒可好?”长相绝美的女子手捧酒盏,娇媚着声音撒娇道。
这才是女人该有的颜色。乖巧懂事,逢迎献媚,才会让男人觉得舒心。